洞內糾纏的兩人如同被施了最惡毒的定身咒,瞬間石化!
墨蘭臉上刻意營造的凄楚瞬間凝固,化作一片死灰般的驚愕和……一絲計劃得逞后難以抑制的瘋狂?
梁晗那副沉醉癡迷的表情徹底碎裂,只剩下偷情被抓現行、如同被剝光了示眾般的極度恐慌和狼狽不堪!
那只探在墨蘭衣襟內、正欲行不軌的手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燙到,猛地縮回!
整個人觸電般彈開好幾步,手忙腳亂、語無倫次地去抓自己松散的衣襟和滑落的褲腰,那張俊臉煞白如鬼,嘴唇哆嗦得不成樣子,眼神驚恐地四處躲閃,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盛……盛伯父……”梁晗臉上對其笑容,很是心虛。
“咳……”
盛紘強壓下喉頭翻涌的腥甜和幾乎要沖破胸膛、將他整個人撕成碎片的滔天怒火。
他死死盯著洞內衣衫不整、春光半泄的女兒和那個驚慌失措、如同喪家之犬的紈绔子弟,那雙素來溫和甚至有些懦弱的眼睛里,此刻燃燒著一種近乎毀滅的、來自地獄般的冰冷火焰——那是被至親骨肉背叛、被逼到懸崖絕境、極致的憤怒與極致的恥辱熔煉成的寒冰利刃!
他沒有咆哮,聲音反而因強行壓抑到極限而變得嘶啞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生生擠出來的、帶著冰碴的血沫子:“好…好得很……”
“盛墨蘭……永昌伯府的……六公子……你們……當真是……好得很!!”
他的目光如淬了劇毒的匕首,先狠狠剜了一眼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的梁晗,那眼神里充滿了鄙夷、憤怒,但更深的是對伯爵府權勢的忌憚和投鼠忌器。
隨即,他的目光如同燒紅的烙鐵,死死釘在墨蘭身上,那眼神復雜到令人窒息——有焚天的怒火,有刻骨的恥辱,有難以置信的震驚,更有一絲被親生女兒用如此下作、如此不堪的方式算計、逼入絕境的冰冷刺骨的心寒:“穿好……你的衣服!滾……出來!!”
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從齒縫里迸出這命令,然后猛地轉過身,仿佛再多看一眼那污穢腌臜的場景都會讓他當場嘔血三升,對冬榮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屈辱和森冷:“‘請’……梁六公子……到府中……用茶!‘好好’……招待!不得……有半點……閃失!!”
“請”字和“好好招待”咬得極重,充滿了刻骨的諷刺和無奈。
他不敢抓,更不敢聲張,只能先扣下這禍根,再謀那萬難之策。
冬榮心領神會,立刻上前一步,姿態看似恭敬,動作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硬:“梁六公子,主君有請,請隨小的來前廳稍事歇息。”
兩個家丁如同鐵塔般無聲地堵住了梁晗所有可能的退路。
梁晗此刻魂飛魄散,哪敢有半分反抗,面如死灰,垂著頭,像只被拔光了毛的落湯雞,在冬榮“恭敬”實則押送的“護送”下,腳步虛浮、踉踉蹌蹌地逃離了這讓他畢生難忘的修羅場。
洞內只剩下墨蘭和那個背對著她、劇烈顫抖的背影。
墨蘭慢慢攏好被扯得凌亂不堪的衣襟,手指有些發顫地系好帶子,將那抹刺眼的雪白和恥辱的痕跡勉強掩住。
臉上那點偽裝出來的驚恐和楚楚可憐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甚至嘴角還難以抑制地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般的弧度。
她知道,她賭贏了這至關重要的第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