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品蘭也只是略微地頓了一下,就直言道:“長權弟弟,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嗯,你說!”
品蘭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明蘭,撇了撇嘴:“其實,你姐姐也是知道的,那孫家根本就是個腌臜東西!”
“呀,品蘭姐姐!”
明蘭嗔怪著推了一把品蘭,言語中則是有一絲嗔怪,似乎是在嫌棄她說臟話,沒有女兒家的體面。
“唉,沒事兒!”
品蘭搖搖頭,倒是一點兒也沒把自家的粗話給當回事,她只是望著對面的盛長權,繼續開口解釋道:“長權弟弟,你是不知道!”
“其實,那孫家要不是因為娶了我姐姐,得了我家的嫁妝,他家現在怕是連頓飽飯也不一定能吃得上呢!”
“什么?”
這一點,盛長權倒是還真不怎么清楚。
雖然他知道孫家是不怎么富裕,但怎么也沒想過他們家竟然會這么慘!
“不是說這孫家出了個秀才的嗎?”
“怎么會連飯都吃不上?”
盛長權著實是有些想不通:“難道,他還不能開個私塾,或是找個東家,教教學生以供自家生活所需嗎?”
在本朝,秀才的功名雖然是會有一些特權,但更多的則是在政治地位上體現,于錢銀上并沒有太多的福利。
當然,對于秀才當中最優秀的那一批人,朝廷也是會很重視的,但除了這些人,余者則就是沒有什么優待了,要想能獲得富貴,那就只有繼續往上考,得中舉人業位才行。
因此,一些寒門秀才在自己不能得到朝廷頒發的廩銀時,時常會到富貴人家里充當西席,以教育對方族人子弟來換取生活所需。
而一般來說,那些大富大貴的人家也是會對這樣的西席先生極其優待的,畢竟,除了秀才公本身的地位之外,也難免是會有些投資的意味。
誰知道這群人里面是不是會有一兩個能成為舉人,而一旦成了舉人,那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呵!”
品蘭聽完之后,卻是搖頭冷笑一聲!
“不是我說話難聽,而是那孫秀才是真的爛泥扶不上墻!”
雖然姐姐淑蘭已經嫁給孫志高了,但品蘭卻鮮少會喚他姐夫,當然,當面除外。
畢竟,那時候是沒辦法,就算她不喜歡,但是也要考慮到她姐姐的情況。
不過,在私下里,品蘭是極其厭惡對方的,根本就不愿意與他沾上一點兒的關系。
這時候,明蘭也是靜靜地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聽著品蘭不斷吐槽出來的話。
“那孫志高,說好聽點的,是個秀才,但實則對方根本就是一個潑皮!無賴!”
“他不僅是志大才疏,就連人品也是極差的!”
品蘭皺著細眉,臉色十分難看!
“說起來,明蘭或許是知道這孫志高是個什么人,但長權弟弟你肯定不知。”
品蘭在馬車里的錦墊上動了動,換了個坐姿,而她的手里則是無意識地揉捏著一方帕子,似乎是將其視作了自家的“無能姐夫”——孫志高了。
她一邊蹂躪著手里的帕子,一邊開口道:“那孫志高一開始倒也不錯,六歲讀書,十一歲的時候,也是順利地通過了縣試、府試,考過了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