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珺兒?”
申大人冷著一張臉,漠然地看著自家娘子。
“你當真是在為珺兒著想嗎?”
“我看,恐怕并非是如此吧!”
申大人的聲音冷冷的,仿佛是一股寒風,涼涼地吹進了申大娘子的心里面。
“官……官人……”
“你……你……在胡說……什么……”
申大娘子頓時就是慌了,她整個人就跟是被人給猛踩了一腳似的,神情無措,繼而六神無主地結巴道:“我……我……”
“我是珺兒的娘,那自是……自是在為珺兒著想的……”
申大娘子結結巴巴地說幾句,而后深吸口氣,暗中穩住自己的心神,努力地掙扎道:“我是珺兒的親娘!”
“我……我自然是會為她著想的!”
申大娘子再次重申了一遍,既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為自己打氣!
她“勇敢”地抬起頭來,硬抗著自己內里的心虛,勉強著地回話說道:“更何況!”
“這……這也是珺兒的態度!”
申大娘子因為一時的緊張,從而也是忘記了這件事兒。
不過,此時的她倒是忽的想起了申珺之前的反應,于是也就不由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桿,大了幾分聲音地說道:“珺兒她自己也是不樂意這樁婚事的!”
“我這只是在按照珺兒的想法來!”
申大娘子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于是她也開始變得理直氣壯起來了!
“你這個當爹的,不心疼自家姑娘,我這個做娘的可舍不得!”
“珺兒她呀,可是我肚子掉下來的一塊肉,我可比不上你的那副鐵石心腸!”
“……”
申大娘子此時已經沉浸在自己的話里了,面上一派慈母之態。
當然,她的這副模樣也不是裝的,畢竟,申珺真的是她的女兒,她對申珺也并沒有什么壞心思,別的,頂多就是多考慮了一些旁的事兒。
申大娘子如此“慷慨激昂”的一番陳述并沒有打動申大人,申大人就這般靜靜地看著申大娘子說話,他的面上依舊是一臉沉穩。
沒有絲毫的反應,整個人就像是塊沒有感情的石頭般,無動于衷。
“這個盛長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怎么能只憑著這一幅小小的字畫就能斷定?”
許久沒聽到申大人的動靜,申大娘子也是不自覺地有些心虛,她也不怎么敢看自家官人的臉色,所以她就故意借著貶低盛長權的機會,低著頭看著那桌子上攤開的畫兒,同時,她的嘴里也在不住指控著:“萬一這家伙是個心懷叵測的勢利之輩怎么辦?”
“我看吶,這家伙根本就不是個善類!”
“他呀,是十有八九就是想利用禮兒的純真,繼而謀算我們申家,想給自己討上好處!”
“對了,官人,你不是說指點過了他嗎?”
申大娘子說的自己眼睛一亮,頓時就是發現了盛長權的“華點”:“依我看吶,他其實就是想要從你的口中得到些指點,而后好在秋闈上奪得先機,一舉中第!”
“他呀,心思就是不好,他……”
“呵!”
申大人皺著眉頭,任由申大娘子胡亂猜測,直到她把她腦子里能想出來的東西全都說出來后,方才冷笑著出聲道:“就算是他心思不好又如何?”
“就算是真的如你所說,那時至今日,他也不過是從我的口中得到些指點而已,于我,于申家又有何損失?”
申大人的眼睛里有著掩飾不住的失望,繼續道:“而相反的,禮兒能有如此機遇,可以考中秀才功名,然后得到繼承族長之位的資格,這一點可是咱們借了盛家小子的光。”
“這件恩情,又豈是那些指點就能代替的?”
“這……”
對于申大人的這話,申大娘子頓時就是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