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古老的神社,神社的一磚一瓦都經過精致的翻新,同時也保留著神圣古樸的氣息,只有那座被燒焦的鳥居和朱紅的石壁,朱紅的石壁上不是朱砂,而是干涸的鮮血,這些干涸的鮮血深深的滲進了石壁的縫隙中。
神社的四周已經被上百輛汽車包圍,整個神社被圍的水泄不通,細雨下如同云集的烏鴉一樣的荷槍實彈的黑衣人站在陰影里,沒有人敢再接近這座朱紅色的建筑哪怕半步,也不會讓外人接近半步。
打著紙傘的六人,他們都穿著正式的和服,男人們穿黑紋付羽織,女人們穿黑留袖,足下是白襪和木屐,目視前方,步伐極其穩重。
他們穿過那座燒焦的鳥居時,先前引道的男人們深鞠躬,一言不發,場面肅穆得像是一場葬禮。打著紙傘的六人也在那面朱紅色的石壁前深鞠躬,為首的銀發老人點燃三支線香插在石壁前,看著香煙彌散在雨幕中。
這六個人是整個日本黑道最具權勢的人物,蛇岐八家的六位家主,掌握著無數人生死的人物。
六人進入了本殿,本殿地上鋪著榻榻米,并未供奉神龕或者佛像,內壁一圈都是浮世繪,精心巧繪筆意淋漓,畫一場妖魔神鬼的戰爭,云氣噴薄火焰飛舞,鬼物的眼睛映著燭火瑩然生輝,居然是用磷質的顏料繪制的。
六人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神魔繪卷前的小桌子上供奉著不同的長刀,每一把都是難得的寶刀,這六把寶刀代表著六個家族,刀柄上用黃金描繪著六種不同的家紋,分別是橘家的十六瓣菊、源家的龍膽、上杉家的竹與雀、犬山家的赤鬼、風魔家的蜘蛛、龍馬家的馬頭、櫻井家的鳳凰和宮本家的夜叉。
還有兩張小桌子前是空的,因為源家家主和上杉家主還沒到場。
“上杉家主身體出了一些問題,現在已經好了,但是醫生提議不要出門,而少主此時正在飛機上”黑衣秘書說道
大家長橘政宗點點頭,黑衣秘書退了下去,政宗先生看著空著的兩個位置,這一個是源家家主的位置,一個是上杉家主的位置,說道“稚生他,就要回來了”
在場的人看著橘政宗,想起了那個遠赴卡塞爾學習的源家家主,源稚生,一個17歲加入執行局并通過自己殺伐果斷的高效率執行力讓所有人都稱贊的源家家主,當初源稚生遠走卡塞爾的時候整個蛇岐八家都是保持疑惑和反對的,但是這是大家長的命令,他們也沒有辦法。
橘政宗頓了頓繼續說道“與稚生同行的還有昂熱的弟子”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冷靜的面容出現了動容,昂熱這個名字的分量太重了,就像是一座巨山一樣壓的整個蛇岐八家喘不過氣來,當年昂熱只身一人,用手里的折刀和棍棒將整個日本的混血種的脊梁打斷了,這個男人就像一個暴君一樣鎮壓了整個日本黑道,燒焦的鳥居和血紅的石壁就是當年昂熱留下來的,現在已經過去了60多年了,但是昂熱這兩個字還是壓的整個蛇岐八家抬不起頭,現在他的弟子跟隨著他們的少主源家家主源稚生一起來到了日本,
他們也是隨時關注著卡塞爾學院的信息,對于昂熱這個弟子他們也是有所關注的,是昂熱親自認定的S級,在柬埔寨成功擊殺了次代種阇耶跋摩,去年12月份又再次擊殺堪比次代種的密米爾,連續兩次擊單獨面對次代種,并成功擊殺,這樣兇殘的戰績也是讓得到云墨情報的人倒吸一口冷氣,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混血種能在16歲就能單獨擊殺次代種的戰績,他們在感嘆云墨戰績的彪悍的同時,也是滿心的擔憂。
現在昂熱將他這個得意弟子跟隨他們的年輕一輩的最強者一起返回日本,這沒有辦法不引起這些人的疑心。
“云墨來日本的目的是為了學習劍道以及作為交換生加入分部執行局進行學習”橘政宗緩緩的說道,
橘政宗雖然解釋了云墨來日本的目的,但是只要是明白人,就不會信這扯淡的理由,昂熱派云墨來肯定有別的目的。
“他們什么時候到?”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賀問道,80多歲的犬山賀此時白發蒼蒼,面容衰老,但是那一雙明亮的眼睛給人的感覺卻又像是40多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