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22日,晚上11點50。
越南廣南省沿海的一座碼頭倉庫里,一群穿著畫格子襯衣的男人手上拿著擦的蹭光瓦亮的步槍,謹慎的在倉庫四周巡邏,為首的Nguy?n(阮)明,不斷的抬起左手看向自己左手手腕上價值不菲的純金手表,看著鑲著鉆石的秒針不斷的走動著,他不斷攥住又松開的手,表示他現在很緊張。
皎潔的月光透過倉庫的天窗照射進倉庫里,將這個漆黑的倉庫照亮了一部分,帶著海水腥味的海風吹進了倉庫里,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現在是六月份,正是越南經常出現暴雨的季節,這樣晴朗的晚上很不多見。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時間距離他們交易的凌晨10分越來越近了,帶著腥味的海風讓他更加的煩躁了幾分,原本這次的交易并不是他們來的,前幾天,他帶著自己的手下偷襲了自己死對頭三青組的老家,成功的將這座城市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他可以非常囂張的說一聲這座城市已經是他的地盤了,作為勝利者,他的死對頭三青組的財富理應也歸他所有。
他打開三青組老窩的地下室,這里藏著對方十幾年來的積蓄,他支開自己的手下,激動難以掩蓋的打開了地下室的大門,看見的不是什么累積成小山的黃金、鈔票或者是槍械白粉。只有一個保險箱,作為一個黑幫的老大,他當然不會冒失的直接打開保險箱,而是仔細的觀察著保險箱,保險箱就是平常普通保險箱的樣子,只不過上面有著一個半枯萎的樹的標志。
他認識這個標志,兩家黑幫作為爭斗了十幾年的死對頭,對對方的事情不能說得上一清二楚,但是差不多都摸清楚了,三青組之所以能跟他爭奪這個城市十幾年,全是因為三青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突然冒出一批武器,雖然不能說得上是最先進的武器,但是要比他們的強上不少,武器可是一個黑幫無法繞過去的坎。
他當時派遣了十幾個臥底臥底到三青組,都沒調查出三青組是怎么拿到這批武器的,但是他的臥底告訴他給三青組送武器的人胸前帶著一個徽章,是一個半枯萎的樹,他當時就記下了這個標志,希望能有朝一日跟對方搭上線,搞到一些武器來幫助自己擴張,畢竟一家質量有保障、可以長期提供武器的商家對于他們這些黑道幫派來說可謂是親爹親媽。
今天他再次看到這個標志,早已把什么鈔票黃金白粉這些東西都拋之腦后了,有了槍這些東西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嗎?他也明白為什么這個地下室是三青組最重要的地方了,這個保險箱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他有機會成為整個廣南省地下統治者的機會。
想到這里,他又開始犯難了,他不知道怎么聯系對方,就在他看著保險箱為難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看著自己手機上陌生短信,上面寫著
6月23日,凌晨10分,道明碼頭,將保險箱帶來交易,下面則是一副圖畫正是和保險箱上的標志一樣,他看到這個短信,身后頓時冒出了冷汗,他剛剛將三青組打敗來到這里,這個幕后的人就找到了他,可見對方勢力的深不可測,同時他也看出了對方并不在乎是誰來交易,他們在乎的是這個保險箱,誰將這個保險箱交給他們,他們就會給他們交易的武器,這似乎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
現在還有五分鐘就要凌晨10分了,阮明將手放下,看著自己身邊的保險箱,他開始有點慌了,對方遲遲不現身,讓他開始覺得自己會不會被耍了,這可能是一個陷阱,是三青組余孽為他部下的陷阱,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他產生想要交易的念頭,對方就給他發交易短信。
看著自己手機上那個短信,他陷入了焦急之中。
人是復雜的動物,在遇到強大未知的人或事物的時候,往往第一個念頭是給自己找一個自己能接受的相近的人或事物來欺騙自己,讓自己不在恐慌,這實際上是人對未知的恐懼,阮明怕了,他確實害怕了這個未知的龐然大物。
阮明的手在自己腰間不斷的摩擦著,他的腰間有著他賴以為生的東西,一把伯萊塔手槍,這是他起家的根本,是他從一個老老實實鄉村農民變成如今這樣的黑幫老大的起點。
摸著冰冷的手槍,他急躁的心開始冷靜下來,聽著微微的海風聲,他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隨著他的心臟猛地一跳,太安靜了,整個倉庫太安靜了。
“頌起,召集我們的人。”阮明喊著自己的心腹。
“是,明哥。”被叫做頌起的人回應道。
倉庫里的人朝著阮明靠近,將阮明圍到了中間,阮明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心臟跳動的更加厲害了,他總覺得要出事了,頌起跑到關閉的倉庫大門,剛想拉開,大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頌起看著大門外面一個戴著兜帽肩膀上站立著一只赤紅色云鵲的男人,這個人不是他們幫派的人,
“請讓一讓。”兜帽男開口了,聲音很沉穩有力,但是頌起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年紀不大的人,應該就20歲左右。
頌起立馬從腰間拔出自己的美國柯爾特M2000型手槍,剛想舉起,自己的手腕一疼,手里的槍就被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