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等你約我出來的時候,我再穿這雙鞋。”
“為什么?”
“偶像牽手會上不是有那種人嗎?”
“這只手被渚醬牽過,人生無憾,這輩子都不洗了!”
“這雙鞋也是這樣,能被渚醬踩到是它的榮幸。”
椎名伊織用一本正經的語氣棒讀。
“噗敷敷敷敷敷......”宮原渚捂著肚子,笑得停不下來,小手用力拍他,“什么比喻啊!惡心死了!”
只是等她笑完,又忽然直起腰問:
“真的嗎?”
椎名伊織回以耐人尋味的笑。
宮原渚這次沒再說話。
“咔噠。”
地鐵站臺柱上的鐘表時針走到五的位置,發出一聲卡簧脆響。
“咣當咣當。”
黑洞洞的軌道深處亮起燈光,帶著地鐵緩慢剎車時的金屬摩擦聲,慢悠悠在月臺前停下。
等候區內沒多少人,乘客稀稀拉拉。
兩個人的手只牽住不到十分鐘,就再次分開。
“那......梨斗,那我先走啦。”
宮原渚回頭擺擺手,腳步似乎有些不舍得邁開,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拉扯。
“歡迎您下次光臨。”
椎名伊織露出標準的營業性笑容。
女孩突然不說話了,在門口停住腳步。
看了他一會兒,扭頭上車。
“咣當咣當。”
老舊的地鐵又重新啟動。
椎名伊織目送著地鐵駛去,將領口的第一顆扣子摘下。
等到地鐵開走,椎名轉身看表。
下午五點零二分。
他下班了。
椎名重新戴上口罩。
“咣當、咣當。”
名古屋線的老舊地鐵,遠遠響起隨時可能讓整條線路停班的艱澀晃悠聲——這破車似乎很舊了。
可惜,東京人并不在乎。
直到等到下一班地鐵駛來,椎名上了車。
......
“啪嗒啪嗒啪嗒......”
五十嵐結衣踩著一雙白海豹小棉拖,寬松到幾乎拖到她膝蓋的大海豹睡衣像布兜一樣往前卷起來,裹著剛買的飲料。
再稍微往上卷一點,就能看到里面的淡粉色棉短褲。
她大力關上門,甩掉拖鞋,光著腳走到自己在三樓拉緊窗簾的昏暗房間,嘩啦一聲把所有飲料都灑在地上。
甩掉厚框的粉色眼鏡,緩慢的向前邁進幾步。
突然一個海豹跳躍砸到大大的床上,身子彈起好高。
“嗚嗚哇哇哇哇嗷嗷嗷——”
五十嵐結衣一頭把自己悶在沒疊好的棉被里沒頭沒腦的大叫,然后把小小的身子裹進亂糟糟的被子,像一條面團似的來回亂卷,瘋一樣在床上打滾。
滾了半天,似乎是累了,又‘噗啾’一個海豹鉆洞把嬌小的身子從被子里擠出來,一把拽過床頭的海豹等身抱枕,小短手噼里啪啦的亂打。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西捏西捏西捏西捏!!!”
小拳頭哚哚哚的往抱枕上亂戳,頭發都飄起來。
直到瘋得差不多了,她才一個倒頭后仰砸在床上,手里抱著胖胖的海豹抱枕嗚啊嗚啊的不肯松手。
這個世界的目光何其尖銳,只有家里的抱枕才能讓人感受到一絲溫暖.jpg
欲哭無淚。
一邊抱著抱枕,她的兩條小肥腿一邊還在半空胡蹬,心情異常暴躁:“為什么在哪都能碰到那個家伙啊!”
“明明一周才出去幾次!”
“還全是上課!”
“只用五六分鐘買個飲料居然都能撞到!”
“日本難道只有我家廁所那么大嗎?!”
“而且還沒洗頭!沒洗澡!穿著睡衣和拖鞋!還戴著眼鏡!丑死了。”
“可惡!”
“絕對會被那個家伙偷笑的!”
“那個壞心眼到讓來道歉的女生在校門口出丑的家伙!”
“......呸!是和談。”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