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里陷入一片死寂。
剛剛還暴喝正拳的一列列男女,目光齊齊落在寺島幸拽住椎名伊織的那只手上。
太刀川學姐先是愣了一陣,而后漸漸反應過來,卻有些控制不住聲音:“部、部長,我們只是......”
旁邊的城戶藏之助反應卻比她還快,猛地一個大鞠躬,大聲道:
“部長好!”
其他學員們也在這一聲里反應過來,齊刷刷的鞠躬:
“部長好——!!!”
椎名伊織往身后望過去。
雖說日本的尊卑文化分別高度明顯,但是像他們社團里這樣近乎軍事化管理的例子,還是少數中的少數。
寺島幸目光平靜的看了他們一眼,一本正經的點頭回禮:
“很有精神。”
“繼續訓練。”
“是——!”
回答的聲音大到震得人有些耳朵疼。
椎名伊織不由咋舌。
寺島幸卻在回答之后便自顧自的往另外一邊的方向走,手里拽著椎名的胳膊。
走出幾米,回過頭,依舊用那雙寧靜得仿佛時光都在她眼中靜止了的眸子看他:“你來這做什么?”
“只是參觀一下,學點基礎。”
“你就不用管我了,我一會兒就走。”
椎名伊織反應很快,明白自己動作如果不利落些,恐怕一會兒就走不了了。
寺島幸面無表情的點頭。
猶豫了一下。
放開椎名的手腕。
“在這等我。”
她的聲音淡淡的,平直到令人有種棒讀感。
椎名伊織看著她走進一間休息室,有些不解:“你還有什么事嗎?”
“等我。”
“我教你一點基礎。”
說完,寺島幸也不等椎名伊織回答,就拎著單肩背包把門關上。
椎名伊織本來抬腿想走,但看看周圍這么多人,又感覺不太可能出問題。
不管怎么說,寺島那家伙都是部長,還是學生會會長,至少在其他學生面前的時候,做的事情不能太出格。
椎名伊織想到上次在男廁所里被種的草莓。
心里忽然有點拿不準。
大概......不能吧?
正想著,就見剛剛還勸他早點回去的城戶藏之助大步過來,神情熱絡的摟著他肩膀,非常自來熟的道:“你認識寺島會長怎么不早說啊?”
椎名一臉的不可思議:“我不是一直在說么!”
“哎,別管那些小事!”城戶隨意擺擺手,“說起來,你還是我這兩年見到的第一個真貨!”
他小聲說著,往身后那幫挨著打時都一臉惡狠狠往這邊看的男生身上瞥了瞥,示意道:“一會兒你出門的時候,記得從側門那邊走,要是被他們逮到,沒準會活剝了你,在樹上做阿魯巴。”
“說起來,你是寺島會長的弟弟嗎?哥哥?還是什么遠方親戚?”
“沒,只是認識。”椎名伊織聞言搖搖頭,“我們不是很熟。”
“為什么這么問?”
說完,就見城戶藏之助用特詭異的目光,斜眼盯著他。
盯——
椎名伊織奇怪的看他:“有什么問題嗎?”
城戶藏之助看了看他的手腕,又看看椎名的臉,小聲嘀咕:“看來會長的潔癖也不是非常嚴重......”
“你說什么?”
椎名伊織沒聽清,聲音太小了。
“沒什么沒什么。”
城戶藏之助連連擺手,正打算繼續說點什么的時候,就見寺島幸穿著道服從休息間里出來。
寺島幸一出門,就見城戶藏之助把手搭在椎名肩膀上。
目光驟然降了溫度。
只被她刀子似鋒銳的目光冷冷看了一眼,城戶嘴里的話就全都頓住,一言不發的回到原來的隊列。
但是,當椎名伊織回過身的時候,她卻又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你認識他?”
“剛認識。”
“他想做什么?”
“你是不是不太對勁?”
椎名伊織疑惑的看她,寺島幸依舊沒有表情。
沉默了一會兒,又換了個話題。
“你以前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