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完全張口時,委屈、難過、沖動、欣喜......快十年不斷突破自我、積累知識的過程中積攢下來的全部情緒,卻讓她難以遏制的帶著哭腔喊出了聲。
像是要把默默沉淀下去的一切都爆發出來。
冰冷的面具在轉瞬間碎裂。
幸抬起頭,眼角已見即將落串的晶瑩。
然而,再多的情緒疊加,也僅僅是久求而不得的自我感動。
在伊織眼中的,就僅僅是一個戴著口罩,像是尾行癡女一樣突然從后面撲上來,一邊哭一邊喊著莫名其妙話語的同齡女孩。
他皺著眉,用力掙開被緊握著的手腕。
在對方突然報出自己家所有人姓名的時候,他就沒打算按照標準亞撒西模式解決問題了。
手邊不動聲色的將真希擋在自己身后,聲音冷淡:
“你到底想做什么?”
“離我遠一點。”
“如果是告白的話,請恕我拒絕。”
“我不喜歡在認識我之前就把我一家都調查清楚的陌生人。”
“如果是別的,我妹妹還在旁邊...而且老師還在旁邊不遠,你應該也是峰之崎的學生吧?”
“想被退學處理嗎?”
他冷靜的打量著面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小癡女,聲音像連珠炮似的連貫威脅著。
倒不是他不想把法律和少管所搬出來,屬實是因為小人渣庇佑術太給力,以至于暴力機構對他們的威懾力往往還沒有全學校社死來的嚴重。
但‘退學’對這個年紀還在上學的半大孩子而言,那聽上去可就很厲害了。
“我、我......”
“不是。”
“我沒有、沒想......”
幸抬起頭,對上伊織那冷漠而疏遠的眼神,聽到他那隱隱帶著嫌惡的、機關槍似的聲音,忽然有些慌亂了。
是啊。
她是來做什么的?
在偶然間驚喜的遇到了自己向往已久的男孩子,于是撲過來不顧一切的表白,然后被對方當做陌生人一樣冷漠的拒絕?
不是的。
明明很早之前就計劃好了呀。
鍛煉、學習、規律生活。
讓自己成為伊織喜歡的模樣。
然后,再與他接觸,讓他不可自拔的愛上自己,或者用拳頭威逼利誘。
至于能不能找到伊織?
耳目遍布警視廳、檢察院的川崎家,想要從日本找到一個姓名、生日年月、父母兄弟信息全都知曉的人,真的很困難嗎?
到時候,如果他喜歡上別人,就從別人手里搶過來。
如果對自己不感興趣就投其所好。
如果......
幸早在不斷的壓抑與磨礪中設想過太多太多的‘如果’。
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初見的這一面里如此失態。
“......不應該是這樣的。”
幸看著伊織那隱帶疏離的目光,試圖伸手去拽住他。
但下一秒。
“啪。”
一只大手拽住她的手腕。
幸木然的轉過頭,就見一個叼著煙卷,長發披散著,身上穿著一身女式小西裝,脖子上戴著一張工作卡的女人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在那張工作證上,寫著‘教研組長:淺間花見’的字樣。
淺間老師語氣不善的歪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