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無比強硬的語氣里,似乎帶著些歉意的將面前的一個碟子推過來。
里面是一顆泛黃的菠蘿大福。
寺島景吾聲音依舊是那般溫和:“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椎名君。”
“吃些點心吧。”
“多謝。”
椎名伊織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面對這父女倆,他雖然沒什么抵抗能力,但是該有的反抗態度還是要擺出來的。
相對不知長短的寺島先生,他明顯更愿意選擇知曉深淺的幸作為盟友。
不過寺島景吾卻似乎并不在意他這點微小的反抗,語氣平和:“另外,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將關系轉正?有考慮畢業之后領證的事情么?”
“禮金這種俗物我們家并不講究。”
“如果缺少住房的話,幸在千葉那邊有一座臨海的別墅。”
“還是說,椎名君更喜歡車呢?”
椎名伊織一口熱茶差點沒噴出來:“咳咳......唔。”
這一回,連寺島幸都沒有幫他說話了。
轉頭看著旁邊的沙發扶手。
椎名伊織試圖解釋:“寺島先生,我和幸會長目前只是朋友關系,暫時還沒有......”
然而,等他一抬起頭,就看見寺島景吾那一臉笑面虎似的皮笑肉不笑。
瘦削的身子并沒有什么威懾力,但始終保持微笑與溫和狀態的男人,一旦靜下來,就會莫名有種不怒自威的懾人感。
“朋友關系?”
他似乎想從這個字眼里琢磨出什么來。
“是的。”
椎名伊織點頭肯定:“我和幸會長之間清清白白,什么都沒有過,僅僅是普通的同學和朋友關系。”
寺島景吾瞥了他一眼,似乎除了如此英俊的臉之外,也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厚的臉皮。
“清清白白?”
“清白!”
“即便你在幸的房子里留宿過好幾次?還跟她從一個臥室里起床?”
“?!”
椎名伊織猛地轉過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寺島幸。
我把你當親切盟友,你居然背刺我?!
還想畢業就跟我領結婚證?!
坑我當老公呢?
寺島幸即便扭著頭,似乎也能察覺到椎名伊織那有如針扎般鋒銳的目光。
于是,就聽她自言自語似的喃喃:“大概是綾瀨不小心透露出去的吧?回去就辭(tí)了(bá)她。”
椎名伊織放棄了對盟友的指望。
他低下頭,去拿碟子里的菠蘿大福,試圖蒙混過關。
卻被茶幾對面的寺島景吾笑著伸手擋住:
“椎名君?”
“你不會是......不打算對幸負責吧?”
臉上明明保持著十分慈祥的微笑,但話語聲到最后,卻逐漸變成喑啞沉悶的冰寒低語。
看著面前寺島景吾那溫潤如玉的紳士模樣,椎名伊織卻只覺周圍隨時有幾十把長槍短炮正直愣愣的對著他的腦門。
在這莫名的壓力面前,椎名伊織艱難的保持著禮貌的笑容,開始進行最后的掙扎。
“寺島先生。”
“如果......我說我們兩個其實什么都沒做過,你會不會信?”
寺島景吾保持著溫和的微笑,轉頭看了眼自家女兒那美得冒泡的臉,再看看旁邊椎名伊織那傾城傾國的俊雅模樣。
倆人還是東大的同學。
郎女才貌俱全,還正是荷爾蒙最旺盛的年紀。
干柴烈火、暗送秋波、耳鬢廝磨。
蓬門今始為君開,芳草萋萋鸚鵡洲。
到點了,然后我們上床了。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于是,就見寺島家老父親依舊保持著那靜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