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下時間,九點多了。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還送他什么禮物。
“很快的。”
寺島幸似乎注意到了伊織的猶豫,并沒有打算耽誤時間。
椎名伊織聽她這么說,估計應該是他自己想多了。
思索了半秒多一點,腳步就不由得主動往前走。
真奇怪。
明明在詩乃面前還大著膽子說什么一整盒計劃,但是當他真的面對幸的時候,反倒有些慫了。
這就是所謂上級動物天生自帶的威壓嗎?
還是單純的財富氣場呢?
就在椎名伊織心中思索著這一類哲學問題的時候,雙腳已經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幸的沙發前。
他動作輕慢、平緩的在距離幸大概半米的位置坐下。
屁股只挨上了一半沙發座位。
整個過程都顯得十分小心。
寺島幸只是那么直勾勾的看著他。
等到伊織落座,才第三次拍拍自己的大腿,朝他平靜道:
“躺下。”
于是,椎名伊織就明顯有些動作僵硬的歪了身子。
隱約似乎能聽見脊柱摩擦間那嘎吱吱的響,讓他看上去像是想要保持在即將躺下、而又沒完全躺的狀態。
那是他對幸的渴望與伊織對詩乃的珍視之間的交鋒與對撞。
很明顯,戰況拉鋸十分嚴重。
但寺島幸卻不管那些,見他始終沒有躺實在,便一把按住了伊織的腦袋。
“唔姆。”
戰爭,結束了。
雖然之前在修整眉毛的時候已經經歷過幸的膝枕,但是當這動作再來一次,椎名伊織卻仍然感覺很新鮮。
幸平日里給人帶來的那清冷、理性的冰冷模樣,與這溫熱、柔軟的身體的對比,在椎名伊織心中生出劇烈的反差感。
一時間,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寺島幸卻仍舊像往常一樣沒什么情緒,依舊面無表情的垂著頭,只有眼波微動。
她的指尖輕撫著伊織那被她修剪過的整齊眉毛,順著額側劃過鬢角半長的頭發,將他的整個耳朵都露出來。
纖白的手指像是觸摸什么玩偶一樣,動作輕柔而小心的在他的耳廓、耳垂上輕撫著。
手指頭還時不時揉動一下。
不一會兒就揉得耳朵有點泛紅。
“......幸!”
伊織沒好氣的喚了一聲。
簡直太可氣了。
果然不努力賺錢學習的男人,以后就只能躺在富御姐的膝蓋上,成為她的玩物么!
豈有此理。
“別動。”
寺島幸低聲嘀咕一句,大概也是注意到伊織那有點不樂意的表情,才頗有些戀戀不舍的收了手。
她坐在原地,略微歪過身子,胸口壓在伊織的頭上伸過去,從茶幾上夠起一個小小的盒子。
椎名伊織剛想轉過頭看看是什么,就被幸重新按在膝蓋上。
“頭發有點癢,別轉頭。”
幸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盒子。
不一會兒的功夫,椎名伊織就感覺耳廓上稍微一涼,耳廓上端有什么東西輕輕夾住,稍微有點壓迫感,讓他有些不太習慣。
“你給我戴的是什么?”
椎名伊織側躺在幸的腿上問她。
“禮物。”
幸卻不正面回答。
一邊說著,她一邊又伸出手,從茶幾上拿起一個小號的鏡子,側過來放在椎名伊織眼前。
“看看,喜歡嗎?”
椎名伊織看到面前的鏡子,目光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