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話語聲頓時止住,只剩下極輕微的、下意識的顫音。
似乎是在發呆。
椎名伊織調整了一下語調,斟酌著用詞,但出口的每句話都無比誠懇“對身邊最親近的人說謊沒什么意義,所以我也不想對學姐你說謊。”
“關于那天的事我不打算狡辯什么,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對我而言,如今已經過去的前半生都有如空中樓閣般虛無縹緲,沒什么實感,只是在盡可能的上進、努力,似乎人生的意義只是為了還清剩下的貸款,爬上更高一層的階梯。”
在他那一如既往讓人安心的話語聲中,電話對面的顫抖聲逐漸停下,連空氣都變得沉默,似乎在安靜的聆聽。
“是你們的出現,從事實意義上延續了我的生命,讓我有了思考未來、職業、家庭與后代的資格。”
“你們每一個人,對我而言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是我人生中最真實的一部分。”
“無論是詩乃,還是渚醬、幸和結衣,都很重要。”
椎名伊織聲音輕輕,在敘說自己感同身受的回憶與情緒時,他并沒什么故作感性的矯揉感。
如果沒有系統,沒有詩乃和現在他身邊的這些女孩,椎名伊織的人生長度是一眼可以望到盡頭的二十四歲。
那是一個最多也只是允許他這般的醫學生從研修院畢業的年紀。
但在被延長到三十四歲,未來明顯還有機會繼續增長的如今,一切顯然都變得不同了。
他身邊的每一個女孩,代表著的不僅僅是一份珍貴的陪伴與感情。
同時,還是他生命長度最真切的一部分。
也許是帶著這樣的心情,又或是有感而發,椎名伊織的安慰聲也逐漸深沉而寧靜“所以不管是傷心也好,難過也罷,都請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我會很傷心的。”
浴池里,結衣冒出一個小腦袋看他。
門外,宮原渚拍門的聲音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停下了。
電話對面也陷入了一陣莫名的沉默,只余下細微的呼吸聲。
椎名伊織并沒有繼續多說什么,只是安靜的等待著。
“”
“蠢貨”
罵完一句,電話對面便立刻掛斷。
話筒里只余下長長的“嘟嘟”提示音。
椎名伊織手里仍拿著話筒,之前始終有些表情沉重的臉上,卻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許輕松的笑容。
在聽到剛剛那咬牙切齒又帶著幾分躍動感的罵聲時,他就知道最危險的一關已經過去了。
解決掉肉眼可見的分手危機之后,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貼近、修復關系。
指望小狐貍前輩把一切當做無事發生,或者簡簡單單讓她接受我們幾個一起過吧、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啊之類的傻話,是做夢都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意有多濃,獨占欲就必然有著同樣的深刻。
椎名伊織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把自己造的稍微結實點,不至于在某個水壺聲響起的瞬間被紛亂的獨占欲刻得四分五裂。
“伊織”
從浴池邊緣冒出個小腦袋的結衣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又指指嘴巴,似乎在示意什么。
椎名伊織看看手機,又看看背后的玻璃門,還是比起一根手指。
“噓。”
而后,就見他動作利落的開門關門,砰的一聲走出去。
不給門口的渚醬絲毫往里面窺探的空隙。
見狀,結衣才揉著臉蛋,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只不過,想起伊織剛剛在電話里對詩乃說的那些話,粉嫩的臉蛋上還是有些止不住的發熱。
“生命一樣的,寶物嗎”
“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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