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子,他沉吟了下,忽然笑著對旁邊添水的山崎海說,“這杯茶讓我想起了剛來東京的日子,那個時候我當過出租車司機,當過搬家工人,也兼職做過拉面館學徒,每天最開心的就是下班的時候舒舒服服地灌一壺蕎麥茶。”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小哥是道館里的人嗎?”
面對對方的搭話,山崎海沒想那么多,對這些人也沒什么太壞的印象。
他只想著定之助大師兄他們快點吃完飯,打發走這些人,好讓他早點下班,回房間完成功課,然后開始一天的“吸水”修習。
業精于勤荒于嬉。
山崎海吸取了前世獲得無名法決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幸客死他鄉的教訓,時刻提醒自己在這個充斥著劍道強者和能力者以及兇獸出沒的世界,他的力量還很弱雞。
因此他必須要努力努力更努力,每天睡覺的時候都在修煉,一刻都不曾放松。
于是山崎海點點頭。
“是的客人,我在道場里打工。”
坂本桐馬微微頷首,轉頭看向了長屋側面正對著的庭院。
屋外,夜空中又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點,屋檐滑落的雨水逐漸形成一面墜下的珠簾。
庭院池塘里,才露尖尖角的荷花被打的花枝微顫,池塘旁的驚鹿忽然“嗒”一聲,讓人在這寂靜雨夜里有種心神空曠的感覺。
“是個不錯的道場啊。”坂本桐馬感嘆了一聲。
“您謬贊了。”
柳源瑚夏的聲音傳來,身后還跟著山南定之助等人。
她們說是去吃晚餐,可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有心情真吃,山南定之助只是找柳源梨繪私下里了解一下情況,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
噢,倒也不是沒人真吃。
小野明美這會兒邊走邊揉著肚皮。
似乎就吃得挺飽的。
不過她倒也講義氣,吃飯的時候聽說道場可能有麻煩,平時吃完飯灌一壺蕎麥茶就溜的她干脆地留了下來,拍著沉甸甸的胸脯表示要和柳源道場共進退。
聽到柳源瑚夏的謙虛,坂本桐馬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大師兄山南定之助攜著柳源家三姐妹,在坂本桐馬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山崎海和小野明美站在一邊。
他們倆都算是外人。
山南定之助聲音平穩而又禮貌地問,“既然已經道歉了,不知道坂本先生今晚來這里還有什么其他什么事情要找家師。”
“說起來還沒正式介紹。”
坂本桐馬避而不答,起身微微彎腰,右手一伸,身后一個戴著眼鏡的西裝男拿出一張卡片放在了他的手中。
他轉而雙手拿著名片,微微彎腰遞給了對面的山南定之助,“鄙人是蘆川株式會社的區域總經理坂本桐馬,這是我的名片。”
山南定之助接過名片,視線掃了下,“抱歉,我沒有名片,我是柳源道場的大師兄山南定之助。”
“幸會,今天來,其實是有件事和柳源家主商量,不知道山南桑是否能夠...”
坂本桐馬話沒有說到底。
旁邊扎著丸子頭的柳源瑚夏出聲清聲道,“父親說過,他不在道場的時候,道場里的事物可由山南師兄全權處理。”
坂本桐馬聞言倒是沒有意外,嘴角微微一笑。
“這樣的話,那我就直說了,鄙人剛接手清河町這一片商家店鋪的安保業務,聽說這一帶道場比較多,有一些商鋪和道場簽了安保協議。”
說到這,他頓了頓,雙手交叉在膝蓋,沙發上的身體微微后仰,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這本來沒什么,商業合作講究的是自愿,但是有幾家居酒屋和我們蘆川株式會社的合作還沒到時間,就擅自和一家道場簽訂了安保協議。”
“我派人多方打探,才得知那家道場就是貴方柳源道場。”
“生意嘛,誠信最重要,你們怎么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