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方圓幾公里的天空卻沒有一絲云彩,詭異的宛如西幻電影中最終魔王潛藏著的陰霾之地。
事實上,這里沒有魔王,卻有堪比魔王的惡魔猿。
不過讓人疑惑的是,關西電視臺早就放送過這里有體型龐大的惡魔猿出沒盤踞的畫面。
快一天的時間過去了,那些兇獸卻始終都沒有朝著四周擴散沖擊。
但越是這樣,便越充滿了黑云壓城城欲摧的壓抑感。
街頭不知何時刮起了一陣強風,京都站附近一片日式民居的木窗被刮得嘩啦啦作響,這一片已經沒人居住在這里了。
四條河原町,海音寺道場。
后天就是5月5號的子供之日,也就是曰本的男孩節,海音寺道場門口的新掛起的鯉魚旗被席卷過街道的強風吹得嘩啦作響。
往日東京都最繁華的地段,今夜街上幾乎看不到一輛路過或者停靠車輛,一切都顯得蕭索且寂寥。
就連這一片有名的海音寺道場也是大門緊閉,議事廳里微弱的燈光在黑夜中閃動著,映照著一張張沉默的面龐。
他們是京都的“守夜人”。
海音寺清之介雙手拄著長劍,魁梧的身軀端坐在椅子上,眉頭微蹙地說道,“那些兇獸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其實不僅是海音寺清之介,在座的眾人也是眉頭緊鎖。
顯然也有著相同的憂慮。
容貌略顯老態的上條刀夜放下的手中墨玉扇骨打制的折扇,發出了一道清脆的聲響,睜開了一直閉目養神的雙眼。
“十三年前。”他說。
安靜的議事廳里,眾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來。
上條刀夜緩緩地開口繼續道,“十三年前,當惡魔猿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也是這般,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就整合其他兇獸,展現出智慧種族的不同之處,反而是十分異常的屯聚在荒川區的某處。”
“后來呢?”
問話是真田宗茂,一個來自四國金炁劍豪。
四國島在日本的南部,十三年前真田宗茂還只是個五段武士,自然沒有機會參加那一場慘烈浩蕩的“攘夷之戰”。
上條刀夜卻沒有抬眼,臉上的神情似乎陷入回憶中繼續道,“當雙角惡魔猿率領獨角惡魔猿統合了各自為戰的不同兇獸后,詭異的作戰方式和恐怖的數量成為了當時很多人午夜時會驚醒的噩夢。”
現場的眾人聞言依舊沉默著。
上條刀夜繼續道,“然而等到攘夷之戰結束后,仔細回想一下,我才發現惡魔猿這種兇獸剛出現的時候只有獨角惡魔猿,并沒有雙角惡魔猿的身影,它們似乎是在那一次屯聚后才出現的。”
聽到這里,旁邊明神彌彥微微蹙眉,猜測道,“上條桑的意思,今晚那圍聚在京都站的獨角惡魔猿之所以遲遲還未動作,是因為它們在等待它們的雙角惡魔猿大將?”
上條刀夜轉頭和明神彌彥對視了一眼,無聲地點了點頭。
兩人同為頂尖的大劍豪。
相比之起正值壯年的明神彌彥,六十多歲的上條刀夜再加上十三年前落下的舊疾,差別不是一般的明顯。
議事廳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有人沉思,
有人憂慮,
有人隱隱有些不安...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毫無預兆地,東方相隔不遠的京都站驟然傳來了一聲暴虐肆意的猿嘯響徹天際!
狂暴的聲音直沖云霄,進入人的耳膜中還讓人不禁心生寒意,和京都通往東京的鐵路隧道口完全不同。
眾人不禁臉色一變,紛紛走出門外,來到了庭院里。
京都市政部門為了不減損古都景觀,京都站附近一帶都沒有太高的建筑物,視野相對而言比較開闊。
因此哪怕在四條河原町的海音寺道場中,眾人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大概十多層樓高的巨大黑影,宛如魔神般矗立在建筑廢墟殘骸上。
上空的雨云劃過一道電閃,旋即雷聲轟然炸響,那個嵬峨的黑影頭頂的火紅雙角宛如的火炬一般撕破了夜空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