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記仇的人,而且坂本桐馬當初也沒為難柳源道場,輸的干脆爽利。
主要是在山崎海的印象中,無論是黑道也好還是曰本的特色雅庫扎也好,這種人大部分都是將人性扔進下水溝里的,哪怕實力不強也就像是一塊牛皮糖,但凡沾惹上了一點就沒什么好下場。
聽到山崎海話中有送客的意思,雖然沒有端起茶杯,但門口的他卻已經微微側開身體。
識相一點的,這個時候就該快點走了。
以坂本桐馬的性格,面對這種情況也確實該走,可他并沒有走。
“只有你能幫我。”
坂本桐馬視線注視著山崎海,身體動都沒動一下。
說實話,他的年紀要比山崎海大上一倍,這樣求上門還賴這不走,其實是有點難為情的。
可坂本桐馬心里很清楚看,別說是如今已經分崩離析的蘆川組,放眼整個東京,他認識的人中除了眼前這個少年誰也幫不了他。
想到這,坂本桐馬的心中也有些悵然。
曾幾何時,他還為山崎海空有絕佳的劍道才能卻無法感受炁體而惋惜,沒想到一轉眼的時間,那個他曾經認為和他經歷頗有幾分相似的少年不僅邁過了那道門檻,而且還厚積薄發一日千里。
電視上最近經常能看到山崎海的報道。
說實話,坂本桐馬心里是有幾分慰藉的,身為雅庫扎的他無論將自己上半身收拾得再怎么樣光鮮亮麗,下半身卻始終埋如淤泥中,從根子上就失去了光明正大的機會。
山崎海就是他心中代表著光明的那一面,代替著他活出了一個堂堂正正的樣子。
然而,面對他的請求,少年人的臉上卻依舊是不為所動。
“抱歉,我真的幫不了你。”
坂本桐馬深吸了一口氣,視線直視著山崎海的雙眼,忽然開口問道,“你就不想知道追殺我的是誰嗎?”
性格好和老好人是兩回事。
山崎海性格儒雅隨和沒錯,一般情況下也很少發脾氣。
可這并不意味著他可以容忍有人事先不打招呼就踏入他的房間,哪怕沒有偷襲的意圖,可在他禮讓三分后不僅沒有聽從善意的送客,居然還和他打啞謎賣關子。
此時,山崎海的語氣里已經有些幾分不耐煩,“呵呵,是誰?你的仇人還能是誰?某個雅庫扎的頭目?警視廳第三偵查組的人?還是某個你惹不起的超凡者....”
不管坂本桐馬的回答是什么,山崎海都會毫不客氣的“請”他出去。
不僅是出他的房間,而且還是出柳源道場,請的力度取決于對方的反抗程度。
然而下一秒,坂本桐馬的話卻是讓山崎海微微一怔。
“是晴天娃娃。”
坂本桐馬深吸了一口氣,發現山崎海臉上的表情似乎怔了下,補充道,“準確地來說,是晴天披風俠。”
......
神奇!
世界真特么神奇。
山崎海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遵紀守法,好好學習的良民,完全沒想到有一天,一個狼狽不堪地人跑到他面前求救,說山崎海在追殺他。
我追殺你。
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我面前污蔑我?
山崎海覺得這家伙不是在開玩笑...
就是在玩什么悖論猜測。
可坂本桐馬卻一點都不這樣認為,他甚至還滿臉嚴肅地說道,“我不是他的對手,我來這里想懇請山崎小哥協助我一起殺掉那個所謂的晴天披風俠。”
山崎海這次不是發怔了。
他是真的被逗樂了。
好家伙。
我協助你殺我自己?
那你還不如讓我自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