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拍了幾張海蓮娜的獨照,最后又拍了一張兩人的合影。
“可能需要一兩天時間,讓顯影藥水發揮作用。”他說。
菲利克斯看著海蓮娜臉上露出的笑容,心里一陣翻涌,她注意到了他臉上的表情,也慢慢平靜下來,“你要說的不是這件事吧?這讓你很為難,菲利克斯?”
“你知道有求必應屋嗎?”
“呃,哦……”她有些慌張地捋了捋頭發,“我知道,那是我母親打造的實驗室,我小時候經常去那里,但母親不希望被打擾,不過我總是和她作對。”
“你之后有再去過嗎?我的意思是……”他頓了一下,“變成幽靈之后。”
“沒,沒有。”她干巴巴地說。
菲利克斯心中了然,可能出于愧疚,也可能是自我懲罰,她刻意避開了這個地方。
他輕聲說:“我在里面發現了拉文克勞女士留下的東西,可能是關于你。”
“什——你說什么!”她迅速飛了過來,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似乎要分辨是不是一個惡劣的玩笑。
菲利克斯平靜地看著她的眼睛,沒有半點說笑的意思。
海蓮娜相信了。
她急切地問道:“是什么?她留下了什么?”她半透明的珍珠白的身體飄蕩在半空,雙手想要抓住菲利克斯的肩膀,但卻從中穿了過去。
一股寒徹骨髓的冰冷讓菲利克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是一段記憶。”他低聲說。
……
接下來的幾天,海蓮娜一直在躲著他。
菲利克斯非常理解,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并不好受,誰能保證拉文克勞女士的記憶一定是留給海蓮娜的呢?
記憶是否能被幽靈喚醒?
喚醒后,是否保有理智?
有理智,又是否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盡管這些問題的答案大概率都是‘是的’,可除了真相揭露的那一刻,誰也無法確定。
在這期間,菲利克斯收獲了七張相片,在顯影藥劑的作用和他的魔法的調整下,海蓮娜如同一個真人,容貌美麗,身材高挑,嘴角噙著微笑。
終于,在周末的早上,她找到了菲利克斯。
“帶我去吧。”她平靜地說。
“你決定了?”
她鄭重地點點頭,不管是什么結果,她都會接受。
在八樓的有求必應屋前,菲利克斯和海蓮娜安靜地站著。
一扇藍色大門緩緩出現,海蓮娜看著他,菲利克斯一把握住把手,推開大門。
菲利克斯再次踏進了這個房間,身旁多了一個海蓮娜——或者說,他才是客人。
隨著海蓮娜踏入有求必應屋,整個房間變得活躍了起來。
細小的聲音從他們的四面八方傳來,即便不用轉換視角,菲利克斯也能感受到一股龐大的魔力在蘇醒。
屋子里的陳設不斷消失,空間不斷延展,直至變成一個潔白的、看不到邊的世界。
天與地,似乎都失去了界限,只剩下菲利克斯和海蓮娜兩個存在。
在海蓮娜面前不遠處,魔力洶涌地匯聚,勾勒出一位女士的身形。
從虛幻,到真實,她自虛無中走來。
時隔千年,羅伊納·拉文克勞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