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他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密室,那間陰暗潮濕、崎嶇狹長的房間在他們身后緩緩消失了,他們此刻站在潔白光滑的地板上,在一望無際的空間里,三個大小不一、風格迥異的建筑詭異地并在一起。
菲利克斯和斯普勞特教授迎面走來,他們立刻瞇起眼睛盯著兩位教授的衣服,這是眾人在一個月以來陸續掌握的技巧——七號教室的管理員,衣服會散發出淡淡的、銀色的光。
這是區別真實和虛幻的方法之一。
而眼前這兩位……都是真的。
“斯普勞特教授,海普教授!”三人打著招呼。菲利克斯和斯普勞特溫和地點頭回應,向著更深處走去。
“塞德里克,你認為他們是來做什么的?”戴維斯問道。
塞德里克的視線停在兩位教授的背影上,突然露出驚喜的表情,灰色的眼睛顯得很熱切,“也許我們很快要迎來一位新教授了……”
一向冷靜的柯林斯·弗利微微有些吃驚:“千萬別!”
“為什么?”塞德里克盯著她,斯普勞特女士可是他的院長。
“想一想她教哪門課吧,”柯林斯閉上了眼睛,“我六年級放棄了草藥課,就是不想照顧越來越扭曲和丑陋的植物……”
她嘴唇顫抖地說:“蜇人的毒觸手、咬人的毒牙天竺葵、滑膩膩的腮囊草、膿汁四濺的米布米寶……以巴波塊莖為例,二年級時只需要遠遠地觀察,四年級就要動手給它們擠膿水,六年級是什么?”
她扭頭看向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苦澀地說:“剝死皮和授粉。”
……
在七號教室的深處,兩位教授靜靜地站著。
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個銀色的、個子矮矮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清晰。菲利克斯感覺自己見到了一對兒雙胞胎,她們都有著一頭飄逸的灰發,帶著一頂滿是補丁的厚帽子。
斯普勞特的記憶體哼著歌,歡快地從虛無的空氣中拉起一株株神奇植物,光是打人柳就前前后后種了十幾棵。她邁著靈活的步子,灑下一顆顆黑色種子,沒過一會兒,一簇簇黑色的荊棘就長到五六英尺那么高。
在菲利克斯旁邊,斯普勞特教授羨慕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黑色荊棘彼此纏繞形成高高的圍墻。
“我曾經建議過鄧布利多,在禁林邊上種上一圈,但工作量太大了,最后不得不放棄。”
“呃,我想學生們有的頭疼了……”
與此同時,韋斯萊雙胞胎在公共休息室里發牢騷,感慨自己似乎忘了怎么飛行。忙著補作業的哈利才驚奇地發現,他已經好久沒有碰飛天掃帚了。
于是在當天傍晚,他拉著羅恩和似乎要把自己淹死在書海里的赫敏,溜到了魁地奇球場。
魁地奇球場的東南角,此時已經被一處建筑工地占據了,十幾間房子連在一起,形成一個環形,共同拱衛著中心處那幢最高大的建筑——它差不多還差一個尖頂。
一些工人正忙碌著最后一部分工作。
他們遠遠看了一會兒,就坐在掃帚上享受十月涼爽的風。赫敏側坐在掃帚上,讓掃帚離地三英尺,慢悠悠地繞著球場轉圈,哈利操控著火弩箭,不斷加速、加速,變成一道猩紅色的影子。他飛得越來越高,越來越遠,從數百英尺的地方看到海格扛著一根至少三十英尺的木頭走了過來。
“海格,需要幫忙嗎?”他俯沖著飛過去,繞著海格盤旋一圈,停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