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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帶走三個人。”菲利克斯繼續說,就像沒聽到對面說的話似的,“包括那兩個。”他的語氣就像是正常點單的客人。
豬頭酒吧的男招待深深看了他一眼,手里的臟抹布懸在空中,他低聲吼道:“你以為我會同意?”
“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擔憂,他們都是危險分子……職責所在。”菲利克斯說。
“哦?你不是大名鼎鼎的海普教授嗎,什么時候干起了傲羅的活兒?”阿不福思·鄧布利多不無諷刺地說,“難道是因為該死的、泛濫的責任心?”他的藍眼睛和他哥哥如出一轍,只是菲利克斯怎么看,都無法將這種色彩和平靜浩瀚的深海聯系起來。
他的眼睛里填滿了暴躁的情緒,像是隨時會卷起驚濤駭浪。
菲利克斯表示理解,畢竟弟弟總是更活潑一些。
“說起這個,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有了很多身份,偶爾我也會為此苦惱,”菲利克斯笑瞇瞇地說,一點也沒有苦惱的樣子,“就說最近吧,我身上還掛著魔法部顧問的頭銜,以及魔法部特批的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阿不福思似乎被搞糊涂了。
“是啊,就像是吸血鬼獵人一樣,只不過后者已經被認為是違法職業,而我的賞金獵人身份是最近才批下來的。”菲利克斯愉快地說,左手晃了晃,一張羊皮紙突然出現在兩人視線里,“需要拿給你檢查嗎?”
阿不福思盯著羊皮紙上蓋著的魔法部印章,呼吸急促起來。
“砰!”他一拳砸在吧臺上,瓶瓶罐罐一陣搖晃。這讓菲利克斯又發現一點他和鄧布利多校長不一樣的地方,可能是做慣了體力活的緣故,他的骨節粗大,青筋突出。
他粗暴地說:“如果早二十年,讓我遇見像你這種玩弄法律的人,我會一拳打斷你的鼻子,再把你丟出去——”
“那時候我才四歲,你確定這么做?”菲利克斯咧咧嘴。
阿不福思瞪著他,對眼前這個胡攪蠻纏的小子膩煩透了,他本來就不樂意讀書,肚子里沒多少墨水,畢業后和羽毛筆、羊皮紙這類玩意兒打交道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已然有些控制不住火氣了。
他承認他對菲利克斯·海普抱有偏見,這份偏見是因為住在霍格沃茨城堡校長辦公室的人。而他們是一伙兒的。
但他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這種想法在他的人生里出現的次數不多,他決定不浪費這個靈感。阿不福思用充滿諷刺的口吻說:“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四歲的時候就像現在這么惡劣了?”
“某種程度上——算是吧,我比一般孩子都早熟。”他對面的人笑了笑,“扯遠了,說了這么多,是想讓你明白我有足夠正當的理由,當然啦,我也不想鬧得太僵,萬一私底下聚會碰到時難免尷尬,是你尷尬……我人緣一向不錯。”
他指的是鳳凰社,結合這個老人的名字,以及豬頭酒吧一直以來的客戶群,菲利克斯就知道這里是鄧布利多校長的又一雙眼睛。
安靜了一會兒,阿不福思抽了抽鼻子問,“你要做什么?不要跟我說是阿不思的命令。”
“當然不是,是我自己的決定。”
菲利克斯走出魔咒覆蓋的范圍,將地板踩得咯吱響,角落里的兩個巫師齊刷刷望過來,眼睛死死盯著他剛從口袋里拿出來的魔杖。一時間,豬頭酒吧里只有爐火的噼啪燃燒聲。
“想要嗎?機會難得,錯過了可就——”菲利克斯用誘惑的聲音說。
“小子,你閉嘴!”阿不福思大怒。
那兩個黑巫師彼此對視一眼,他們的身份似乎暴露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