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消失了,這次是在校長辦公室里。
“我以為你會保證她的安全”
“她和詹姆錯誤地信任了別人她兒子還活著,眼睛和他媽媽一樣,一模一樣。如果你愛莉莉伊萬斯,別讓她白白犧牲。幫助我保護莉莉的兒子。”
“別說出去,鄧布利多只能你知我知您起誓”
還是辦公室里,但明顯不是同一天,更接近當下的時間,因為對話中提到了海普教授。鄧布利多舉起右手,對臉色難看的斯內普說“菲利克斯還年輕,他不懂得或者說不愿意懂得,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放心吧,它殺不死我。”
“可那個孩子呢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他,他是一件魂器,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去死”
“還不是時候,”鄧布利多嚴厲地說道“我做了一些準備,但遠遠不夠。現在絕不能告訴他。”
辦公室消失了,新的畫面形成得很慢,慢到哈利有時間思考剛剛看到的記憶,他是魂器注定要死接著他發現自己沐浴在一片柔和的陽光下,那似乎是某個恬靜適宜的午后,陽光被染成了玫紅色。哈利站在一個幾乎沒有人的游樂場的邊緣,在灌木叢后頭,離他不遠站著一個男孩。
哈利幾乎認為這是一段被自己遺忘的童年時光,因為那個男孩乍一看和他很像干干瘦瘦的小身板被迫套在肥大的、不合時宜的舊衣服里,頭發是黑色的,很長,還亂糟糟的。
但下一秒哈利就不這么認為了,男孩偷偷打量兩個做游戲的小女孩,其中一個哈利癡癡望著那雙綠得出奇的杏眼她手里抓著一朵枯萎的花,小女孩攤開手掌,那朵花重新煥發生機,在她手中盛開。
“夠了”
一個聲音在哈利耳邊炸開,哈利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開,跌在地上。他睜開眼睛,發現斯內普弓著背,身體搖晃幾下,最后跪在地上,那副樣子和哈利在記憶中看到的一樣,只不過現在他的懷里什么也沒有。
斯內普和哈利劇烈地喘息著,互相深深地凝視,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對方。
哈利的腦子亂成一團,各種信息糾纏在一起,他從斯內普的記憶中攫取出的可怕真相所帶來的沖擊要遠比前面幾次攝神取念來得更加猛烈,斯內普才是造成他不幸遭遇的罪魁禍首,斯內普對莉莉的感情,斯內普的守護神,以及斯內普和鄧布利多校長的對話他是魂器,注定要死。
自己是魂器。哈利瞪著斯內普,一切都說得通了,他的傷疤,他的蛇佬腔,他和伏地魔不同尋常的聯系。鄧布利多知道,海普教授可能也知道,但他們什么也沒說。
所以他們才對自己這么優待。哈利自嘲地想,人們對死人總是更加寬容。
“哈利,哈利你怎么了”
哈利抬起頭,眼神空洞地望著羅恩和赫敏。羅恩正滿懷敵意地看著斯內普,他大聲喊道“他對你做了什么哈利,他做了什么”
哈利用力地做了幾次深呼吸,想把各種紛亂的情緒壓下去,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必須盡快做出決定但效果不算明顯。
“哦拜托,肯定有什么能派上用場”赫敏在串珠小包里不斷翻找,拿出各種瓶瓶罐罐,但哈利制止了她。
“我咳咳我沒事。”他咕噥說,嗓子眼堵得厲害。
哈利盯著兩人的臉,慢慢站起來,他望著癱坐在地上的斯內普,啞著嗓子說道
“那么繼續。”
“繼、繼續”斯內普慢慢地說,他的理智似乎被冰冷的地板凍住了,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簡單的句子。
“是的,你沒聽錯,斯內普教授,我們繼續。”哈利近乎冷酷地說,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么還能保持理智,可能是太想見到那個人了吧。
這時他的傷疤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地疼了起來,他被拖著進入另一個人的視角伏地魔的視角。
哈利嫉妒地看著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