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了,根本動不了。
不知為何,當那柄他無比眼熟的利刃插入大地之時,他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就像是無數道無形的枷鎖纏繞在他身上。
他回想起來了,那股熟悉的氣息。
“繼國緣一”
他憤怒的吶喊著,“是你為什么,為什么死了都還要跟我作對”
在無慘的視線中,一道虛影緩緩浮現在軒浩身側。
那道身影臉上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他終于意識到,原來這并不是錯覺他從未從那數百年前的恐懼中掙脫出來。
這些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家伙從未離去,像是幽靈一般陰魂不散
“可惡啊”
無慘不甘的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被陽光毀滅,身上的裂紋還在不斷地蔓延,從內到外的無形力量正在撕裂他的身軀。
“我會死”
“不不可能”
忍受著陽光炙烤的痛苦,他開始瘋狂的掙扎,似乎是想要掙脫這無形的枷鎖。
然而無論他怎么掙扎,都無法與那無形的力量對抗。
“不行身體無法行動,無法逃離這里怎么辦該怎么辦”
無慘終于動用了他那如同掛件一般的復數大腦,瘋狂的思考著對策。
這里沒有任何可以躲避陽光的地方,即使縮小也找不到掩體還會被陽光瞬間化為灰燼
那就反過來變大對保護肉體,讓身體膨脹起來,用多余的血肉形成保護肉體的血肉之鎧然后趁著血肉之鎧的掩護將本體鉆入地下
無慘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居然能夠想到如此完美的策略
可是當他實際行動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簡直是在做夢。
血肉開始膨脹,體型瞬間開始變大,血肉瘋狂的生長,雖然不能移動,但這包裹著的血肉鎧甲能為他爭取寶貴的時間。
的確,面對膨脹的龐大身軀,對于鬼殺隊的劍士們來說或許很難處理,可是他好像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處境,忘記了自己此刻面對的究竟是何人。
時間太過久遠,也許他連眼前之人究竟擁有著怎樣的力量都已經不太記得了。
“唉就不能老老實實等死嗎”
看著無慘開始膨脹的身體,軒浩緩緩松開輕撫在刀柄上的手,微微嘆了一口氣,上前。
在無慘不解的目光中,眼前這個老人開始活動著手臂,似乎是在做著熱身運動。
“”
似乎終于想起了什么,無慘更加瘋狂的控制著身體加速膨脹。
“糟了糟了,來不及了”
他終于回想起了當年的恐懼。
想起了眼前之人最可怕的地方,并非刀劍,也不是什么無法理解的詭異力量,而是那極致且純粹的暴力。
“哈哈哈哈”
詭異的是,無慘面對著這撲面而來的極致暴力居然放肆地大笑起來。
但是很快,笑聲戛然而止,被狂風的呼嘯聲所掩蓋。
鬼殺隊總部的宅邸面前,沉默的靜坐在屋前等待著最終結果的產屋敷耀哉也感受到了動靜,抬起頭。
周圍惡鬼們依舊前仆后繼的進攻,鬼殺隊劍士們艱難的抵擋,但突如起來的動靜讓他們都愣住了。
在無數人與鬼驚訝的目光中,天空突然間變亮了。
原本被只有一束細小光線透過的云層被狂風撕裂開來,未散的烏云瞬間被破空的氣流轟碎,仿佛天路一般的通天軌跡在眾人眼中顯現,猶如神臨。
這條路的開始,是化作肉末的血肉,這條路的盡頭,是暌違千年的日出。
終于,經歷了千年的歲月,鬼舞辻無慘徹底消散在陽光之中。
看著被強行撕裂的天空,惡鬼們臉上滿是絕望,陽光灑下,它們在絕望中灰飛煙滅。
望著仿佛被撕裂的天空,感受著溫柔的灑在臉上的陽光,鬼殺隊的眾人眼里都熱淚盈眶。
緊接著,是漫山遍野的歡呼聲。
聽著這代表著勝利的歡呼,離軒浩最近的眾人似乎依舊在震撼中沒能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
畢竟剛才仿佛開天辟地的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人類能夠理解的范疇。
歡愉的聲音久久才停息。
與此同時,消散的不僅僅是地面上的惡鬼,還有無限城中糾纏著的兩道身影。
長刀深深嵌入猗窩座的肩膀,幾乎撕開了他半個身體,而他手也同樣貫穿了對方的胸膛。
“你輸了,黑死牟。”
猗窩座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我說過的,會親手殺死你。”
“我輸了嗎”
臨近死亡,黑死牟處回來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