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被烈火吞噬,燃燒的烈焰像是她張開的翅膀,她飛起來了,晶瑩的淚光從眼角滑出,消散在烈焰中。
蝰蛇從兩輛箱式貨車中間摩擦著駛過,朝著麻生真的方向沖過去,凱撒猛踩引擎蓋高高躍起,暴血過后的身體素質能讓他跳得更高,感官也更加敏銳,在他眼里雨滴墜落的速度似乎都變得緩慢了,每一個雨點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每一枚鉛彈撕破空氣的聲音也格外刺耳,穿著紅色旗袍的女孩像是一只張開雙翼的火焰之蝶墜落,她的雙翼正被暴雨沖散,沒有什么能夠支撐她下落的身體。
他看見了那個女孩臉上的表情,她閉著眼前溫柔的微笑,嘴里喃喃自語。
凱撒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但是他從那些繁瑣的日語中抽出了幾個能夠理解的單詞。
“謝謝”和“再見”。
他想不明白是什么能夠讓一個女孩,微笑著說著感謝和世界告別?那模樣就像是知道自己死定了一樣。
你也得問問我們幾個允不允許啊!
凱撒眼里的金色更加濃郁。
細密的鱗片開始浮現在他身上。
暴血二度。
他以加圖索家……哦不,以凱撒之名,堵上自己的所有驕傲,要救這個女孩。
劇烈的踩踏聲在凱撒腳下響起,為了確保跳躍的高度他一腳踩塌了廂式貨車的車廂,朝著半空中的女孩猛然躍去。
近了……近了……
一定能接住!為了保險他甚至開啟了二度暴血,按照他的速度和跳躍力不出意外的話一定能夠接住這個墜落的女孩。下墜的沖擊力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以他現在二度暴血的身體素質就算掉下來的是頭豬他都能輕易接住,更別說這個柔弱的女孩,連路明非都能抱著她輕松奔跑。
周圍的彈幕也變得稀疏了,一切似乎都無比的順利,路明非的火力壓制十分有效,那些小屁孩在我們的王牌狙擊手槍下只能抱著自己發抖。
可凱撒耳邊卻拉響了警報,他的鐮鼬們傳回來了一道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的陰險笑聲。
一聲不同于獵槍的槍聲響起,一支手槍的槍口噴射出熾熱的火舌。
瞬間,仿佛死神一般從天而降。
一枚無力的手槍子彈命中凱撒的肩膀,這一槍落在凱撒身上,卻向墜落的麻生真下達了死亡的通牒。
“no!Shit!Lidisprezzo!”凱撒激動的罵出母語。
臭罵的聲音響徹天際。
是凱撒的,他咒罵著那個猴臉男的陰損,在他的眼角余光里,那張陰險的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這個混蛋就是在等這一刻。
凱撒的動作因為這精準的一槍有些停滯,那個猴臉男人手中握著迷你的手槍,似乎是在嘲笑著他的無能。
“你看,一把小小的手槍就能粉碎你所有的驕傲,加圖索家的少爺不過如此!”
凱撒拼命的伸出手,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暴血狀態下的他有信心即使硬抗獵槍鉛彈也不會死!可就是這一枚細小的子彈讓他的動作遲疑了半秒。
這半秒之間間隔的……是生死。
“混蛋!路鳴澤,滾出來!”
沒有人注意到更遠處的另一聲嘶吼,暴雨和距離將路明非的聲音淹沒。
但卻清晰的傳達到了某人的耳朵里。
麻生真靜靜的懸停在半空中,墜落的雨滴包圍著她纖細的身體,畫面定格在這一刻,透過雨幕看上去像是被水晶棺封存的公主。
“嗨嗨嗨……聽見了哥哥,別那么大聲,我可憐的耳朵啊!”路鳴澤掏著耳朵蹲在井口面前,俯視著借著井口做掩護的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