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始終無法回想起這究竟是誰。
此刻的猗窩座已經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背后的灼燒感,他知道,大概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思考了,因為他就要死了。
炭治郎呆呆的看著眼前即將暴露在陽光下的鬼。
這只鬼身上傳來的味道讓他有些疑惑。
作為鬼殺隊的劍士,他斬殺的鬼也不少了,很少會有鬼在死之前不帶著怨恨的。
這只鬼身上的味道不甘,惋惜,憤怒,但唯獨沒有仇恨。
猗窩座抬起手臂抹掉臉上的淚水,就像是十幾歲的少年,被欺負過后默默的擦干眼淚。
他不甘于自己的弱小,沒能保護好某種重要之物;他惋惜自己已經沒有時間了,沒辦法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他憤怒于自己的無能,沒能掙脫那道束縛在身上的枷鎖。
但他并沒有怨恨眼前的人類,因為他輸了。
“”
猗窩座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些什么。
但是,突然傳來的冷漠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怎么回事猗窩座,竟如此狼狽”
伴隨聲音到來的還有讓人背后發涼的斬擊。
月之呼吸十六之型月虹孤留月。
狹長而猙獰的刀刃揮下的瞬間,天空仿佛都變暗了半分,月亮似乎在這一刻短暫的顯現,遮蔽了初升的朝陽。
無數道月弧般的刀光閃過,自上空落下的無數道巨型風刃瞬間擊碎了大地,煙塵與巨石被掀起,擋住了灼燒著猗窩座的陽光。
“這是”
所有人的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
強大的壓迫感突兀的從背后襲來。
炭治郎、伊之助和善逸的身軀仿佛被定格在原地,只能聽見背后的樹林中緩步而來的身影踩在地面發出的沉重聲音。
他們甚至連回頭去看的力量都沒有了。
只能被動感受著這股正在接近的強大氣息。
氣息里帶著慍怒,似乎對于表現如此狼狽的猗窩座很不滿。
三個不知所謂的少年,一個鬼殺隊的柱就能將上弦之鬼逼至如此境地
要是讓那位大人知道的話
“哼。”
冷漠的輕哼聲從耳畔響起。
炭治郎緊握著日輪刀,不斷的在內心吶喊著動起來,可是他的身體似乎因為本能的恐懼完全動彈不得。
身邊的善逸和伊之助同樣是如此。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漆黑的聲音緩步從自己身邊經過。
輕哼聲中夾雜著不屑和疑惑。
不屑于他們的弱小,疑惑于猗窩座為何被逼到如此境地。
“這只鬼究竟是”
三人心中帶著同樣的疑惑,可是他們連這只鬼的正臉都沒能看見。
對方完全不屑于與他們相對。
剛才的那一刀如果砍在他們身上他們早就已經下地獄了。
但他們在這只鬼眼中的優先級很顯然不如救猗窩座高。
“黑死牟”
站在煙塵里的猗窩座喊出了到來之鬼的名字。
這個已經在人類視野中消失了不知多少年的上弦之壹的鬼的名字。
黑死牟,亦或者繼國巖勝。
他是十二鬼月中最強的鬼,最接近鬼王鬼舞辻無慘的鬼,也是那位存在于鬼殺隊傳說中的最強劍士繼國緣一的哥哥。
他的強大已經數百年沒有人領教,如今終于有再次顯現于人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