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邱導,當真好諷刺。”
看著電影,劉然不禁愈發對邱木的講述故事的能力感到五體投地,果然,這便是大師。
“怎么講?”
白珊有些小迷惑。
“你不覺得,這一段情節很眼熟么?”
“眼熟?哪里眼熟,你是在說邱導抄襲?”
白珊皺了皺眉頭,面色不善。
就算你是我男朋友,但,話也不能亂講。
要負法律責任的。
“不。”
“你誤會了。”
劉然趕緊笑著搖了搖頭。
“我的意思是邱導的這個情節安排,你不覺得很熟悉么?假設,我們把千尋當做一個職場新人,你再想想,安排新人應付其他人都不愿意插手的棘手事,這不是明晃晃的職場欺凌?”
說著,劉然看著白珊,嘴角不禁露出一分笑意。
接著,看著大銀幕。
電影里。
千尋憑借著自己的小身板,一步一步應對著腐爛神,直到,她在無意中摸到了一個想刺一般的東西。
原來。
他壓根不是什么腐爛神。
而是一位飽受著環境污染,導致積垃圾成疾的河神。
假設,之前千尋的職場欺凌算得上過分解讀。
那么,這一波便是將隱喻明晃晃地甩在了觀眾們的臉上,環境污染,懂?
隨著河神清除了自身的污染,他偷偷給了千尋一個神秘的藥丸,還有著滿地的金砂。
一時間。
一眾人等都喜出望外。
搶奪著地面上殘留的金子。
至于千尋,也得到了湯婆婆的贊許。
而這一幕,深深地映入了無臉男的眼中。
如果講,人類膨脹的欲望毀了河神,而無臉男通過吞食所膨脹的欲望,則是毀了自己。
當他通過法術所產出的金子來讓無數人趨之若鶯的時候,或許,這算得上一個資本的惡化。
且。
資本都是吃人的。
所以。
無臉男在電影通過吃“人”來獲得身軀的強壯,語言的表達。
直到他滿臉期待地看著千尋,這個第一個真正關注到他的人,想要用金子來得到千尋的關注。
而千尋告訴他。
“你從哪里來的?”
“你最好趕快回你的地方去。”
“你家在哪里?”
“你也有爸爸媽媽吧?”
“我不想要,我不需要。”
大概,這個時候,他才恍然,他來到湯屋之后的所看見的、聽到的、學到的……可能,沒那么重要。
千尋在意的不是金子。
而是,那個遍體鱗傷的白龍。
這部電影。
邱木最喜歡的大概便是無臉男這個角色,因為,從他身上,能看到所有人的影子。
我們渴望著關注。
所以。
在得到關注后,那么地珍惜。
大概正如太宰治的那句話一般,膽小鬼連幸福都會害怕,碰到棉花都會受傷。
他的整個形象,表情動作,那種對人心微妙的把握恰到好處,以至于太多情緒都可以完美貼合。
作為一個四處飄蕩的幽靈,恰恰是無所歸依的,因而他是寂寞和孤獨等種種情感的化身。
他身處一個人與人之間在情感上互相隔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