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河臨時浮橋處,一群綁住手腕的日本兵正被押送至西岸,他們耷拉著腦袋一臉敗相,那里還有往日的神采。
上等兵楊公旺手里拿著根藤條,只要看到哪個日本兵動作慢了,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兩下,邊打嘴里還罵罵咧咧,若不是連長說要把這些癟犢子送到后面,他都想當眾弄死幾個泄憤。
“阿旺,讓他們動作快一點,跟沒吃飯一樣。”
“知道了連長。”
楊公旺答應一聲,轉過頭撈起袖子,兇神惡煞地咆哮道“嘎哈呢都給老子快點一群癟犢子玩意兒,再他媽墨跡老子整死你們”
啪啪
藤條用力抽在一個小鬼子的后背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將之打翻在地,不等后者站起來,楊公旺又上前補了幾腳,直到吧這個日本兵打得抱頭求饒他才罷手。
看著這個一米八幾的恐怖大個子,其它日本兵都畏懼地低下了腦袋,不敢有絲毫反抗之心。
楊公旺冷哼一聲,顯然還氣還沒出夠,他原本屬于東北軍第49軍,九一八事變后部隊被打散整編,就像迷龍一樣輾轉多地最終來到了云南,前些日子作為補充兵源進入了榮譽第三師三團。
和大多數東北人一樣,楊公旺也懷著對家鄉的思念和對小鬼子無比的仇恨,但以前連續的打敗仗卻讓他們輸得快要麻木想,家人與戰友的不斷離去更加讓人崩潰。
自從到了第三師他才知道,原來仗還可以這么打,那些所痛恨的日本人居然有一天能成為自己的階下囚,這要放到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哼這幫王八犢子就該全部槍斃,抓來有個蛋用”
“阿旺,小聲點,這是上頭的意思,咱照做就是了。”
楊公旺的不斷抱怨引起了部隊班長的注意,后者走過來輕聲安撫道
“你可能還不知道咱鈞座的脾氣,嘿嘿等到時候啊,這些小鬼子怕是活著比死了都難受。”
班長笑吟吟地看著這些小鬼子,不得不說啊日本人的軍事素養是真的好,行進的隊形非常整齊,哪怕是被俘了也保持著良好的紀律性。
“啊額咳咳”
被打倒的那個日本兵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血氣上涌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趕緊起來往前走,快點”
很快走來兩名士兵將他粗暴地拉起來,并重新把他推回到隊伍中。
忍著劇痛,這個日本兵用手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鮮血想,滿眼全是痛苦與絕望,根本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么。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看了看旁邊華夏士兵手里的步槍,眼神里露出了一絲精芒。
與其后面受盡折磨還不如現在和他們拼了,就算死了運氣好還能賺一個。
這時旁邊一個年輕的日本兵悄悄湊過來,朝他輕聲講道“賀村,冷靜點,無論如何也別放棄,活下去才有希望。”
“亮太”
亮太朝他點點頭,剛想要再說些什么,卻遭到了旁邊的楊公旺一頓爆喝“嘀咕什么呢再交頭接耳老子送你們上西天”
“嗨咦わかりました”
雖然聽不懂對方的言語,但亮太還是擺低姿態,畢恭畢敬地九十度彎腰,向對方行了個禮。
這樣的態度反倒把楊公旺弄得有些尷尬,搞不懂這個小鬼子是抽什么風,突然變得如此謙卑。
周圍其它日本兵都向他投來了鄙夷的目光,可亮太卻渾然不覺,再次彎腰行后便回到了隊伍中。
“哼”楊公旺皺著眉頭冷哼一聲,意興闌珊的他也不好意思再動手,在空氣中揮了揮藤條,瞇著眼睛深深地看了那個日本兵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