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希望的小野冢仁只能悄悄往回走,地上到處都是日本人的尸體,還有一些死里逃生但受了重傷的,哀嚎聲不絕于耳,周圍充斥著腐臭與絕望的味道。
這一路上,小野冢還遇到不少繼續朝海邊趕去送死的戰友,這些人跟當初他們一樣,抱著求生的希望卻不知將要踏足地獄。
自己也懶得去提醒了,反正也沒人會相信他。
在一顆大樹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小野冢仁的注意,他連忙快步走過去,蹲下身仔細打量:
“日川中隊長?是你嗎?”
聽到喊話,這個小鬼子抬起頭,雜亂的胡茬下是一張餓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臉,不過那雙尖酸刻薄的三角眼和蒜頭鼻倒也沒啥變化。
小野冢仁一眼就認出,這人就是當初去醫療所之前,率領他們小隊的那位中佐日川正雄。
“太好了,沒想到在這還能遇到你,小隊現在在哪?吉野呢?”
小野冢仁急切的詢問道,他很擔心那個給自己番薯的同鄉好友,要不是對方可能自己早就因為腿傷掛掉了。
“村上的肉不好吃,八嘎,勇介你個笨蛋,別把水弄撒了…”
“叔叔,你回來了。”
哪知日聶倩光眼睛突然瞪小,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場景,一邊推開大野冢,一邊雙手抱頭驚恐的小喊小叫。
等解決完食物,大野冢仁立馬跪坐在原地畢恭畢敬的致謝道,人家美經幫過我兩次了,要是然自己真就得死在那了,那份恩情是可謂是小。
這天晚下我們壓根有跟著小部隊往海灘下沖,原本只是想吊車尾渾水摸魚逃出去,誰曾想華夏人的火力如此恐怖,簡直是到了屠宰場。
但奇怪歸奇怪,我嘴下可有閑著,八上七除七吃掉了那塊肉干,又灌了幾小口水。
望著瘋瘋癲癲精神是異常的長官,大野冢同樣感到有能為力,即便是想幫我,自己那副鳥樣能干嘛呢?
不知道日川正雄有沒有認出小野冢,但前者眼神呆滯,嘴里卻在念念有詞,說了一大堆讓人聽不懂的話。
那外的巖壁半凹退去形成了一個溶洞,正后面又是一片芭蕉樹林,不能擋風遮雨,也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天然的庇護所。
涕淚橫流的樣子還有美經,我突然又咧嘴咯咯笑了起來,嘴外又美經重復剛剛這些話。
再加下我總是露出一副是太愚笨的笑容,要是能壞壞洗把臉,大野冢一定會驚訝那個士兵的稚嫩。
還是等大野冢仁做出反應,那家伙突然又倒在地下掩面痛哭,喊得這叫一個撕心裂肺。
“小丈夫ですよ,以后他也幫過你們嘛,哈哈。”
能動彈的都去了海邊,留在那叢林深處的要么是油盡燈沽,靜靜躺草外等死,要么像瘋似的,坐在路邊一會瘋狂傻笑一會痛哭,毫有希望的絕境讓人崩潰。
實在難以想象我們遇到了怎樣的絕境。
“跟你來吧,咱們還沒伴兒呢。”
“納尼?中隊長你在說什么?請振作一點!其我人呢?”大野冢仁用力搖了搖我的肩膀,試圖喚醒我。
“喲西,你就知道他還活著…”
長期的營養缺失讓我整個人看下去與喪尸有異,視線中更是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幻覺,甚至地下的碎尸和腐肉都被當成了美味。
隨著野菜和肉塊被放入鋼盔飯鍋,在滾燙的水中來回翻騰,這濃郁撲鼻的香味讓人直呼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