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部有一套火箭推進器,由載機飛行員運送至敵方上空并松開掛載保險,然后櫻花特攻機駕駛員駕只需要卯足油門駛火箭撞擊敵艦。軍方宣傳稱其為“櫻花“,寓意駕駛員如櫻花般壯烈凋零。
地勤人員忙著做最后檢查。佐藤走向指定給他的那架飛機。
好巧不巧的是,這架載機飛行員正是昨日失態的渡邊井上,佐藤有些錯愕,兩人對視一眼并沒有進行交談,井上只是微微點了下頭后,表情復雜的爬進了戰機駕駛艙。
佐藤還沒來得及細想,目光就被機腹下懸掛的“櫻花特攻機”吸引,修長的機身在晨光中泛著冰冷金屬光澤。那將是屬于他最后的歸宿。
一個滿臉油污的機械師向他敬禮:“長官,一切準備就緒。燃料足夠單程飛行。”
單程。這個詞讓佐藤喉嚨發緊。他爬上舷梯,鉆進狹窄的駕駛艙。
相比于神風特工隊那幫人,他們這些駕駛櫻花特攻機的甚至連飛行員都談不上,只能被稱作為“帝國最后尊嚴之駕駛員”。說白了就是炮灰中的炮灰。
艙門在晨曦中泛著微光,整個艙體內沒有多余的部件,除了操縱桿、油門、就是幾個簡單到令人窒息的儀表盤。
在這箭在弦上的關鍵時刻,隊伍里仍然出現了一些長官不愿意聽到的聲音。
“不!我不想死,我不應該在這里…”
“媽媽,我想回家!求你們了,求你們讓我回去!”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坦然赴死的決心,一想到幾個小時后他們將會與自己駕駛的“人肉導彈”化為灰燼,恐懼就占據了整個大腦,身體也不受控制的顫抖掙扎,死活不肯進入飛機。
“想想你的家人!難道最后一刻還要讓他們蒙羞嗎?”后面督促的長官可不會憐憫這些家伙,他們在一聲聲哭喊中被人強行塞進了機艙。
艙蓋由外反鎖的從里面根本打不開,任憑這些鬼哭狼嚎的士兵不斷拍打玻璃也無動于衷。
“諸君!拜托了!”
軍曹神情嚴肅,哪怕剛剛親手將一名新兵按進櫻花特攻機里,現在還要禮貌彎腰朝他們鞠躬:“櫻花只會在燦爛中凋零,大日本帝國的榮光由你們去綻放,為了天皇,萬歲!”
“佐藤君!“田中在隔壁飛機上向他揮手,“我們可能會被分到不同目標!如果有來世...“
引擎的轟鳴淹沒了后面的話。三十架零戰依次滑向跑道,地勤人員列隊敬禮。
佐藤的飛機排在第七位,他透過擋風玻璃看到跑道盡頭,第一架零戰已經加速沖刺,機腹的“櫻花“在朝陽下閃閃發光。
井上深吸一口氣,將油門推到底。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飛機顫抖著開始加速。跑道兩旁的景物變成模糊的色塊,重力將他狠狠壓在座椅上。然后突然一輕,飛機離地,沖向被朝霞染紅的天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