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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回到了師部,“五星大廚”蛇屁股早就備好了一桌酒菜,為了迎合范紹增的口味,他這個粵菜廚子還做起了川菜。
“來來范軍長,薄酒淡菜不成敬意,嘗嘗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酒桌上,廖銘禹熱情招呼著,還叫來了孟煩了、迷龍等人在座陪同,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也算是給足了范紹增面子。
“嗨呀兄弟莫要客氣,我勒個人不叼嘴,給啥子吃啥子,不然這身肥肉哪里長得起來啊?”范紹增無所謂地擺擺手,幽默的開著玩笑。
“哈哈…范軍長快人快語,在下佩服,來我敬你一杯!”
“范軍長,我也敬您一杯!”
“哈哈…干!”
“滋溜…嘖!”范紹增美美地喝了口酒,笑呵呵地對廖銘禹講道:“我是光緒二十年生人,估計要大你一個年輪,占你便宜叫聲老弟不過分吧?”
“誒…哪里話?范老哥這是看得起我呀。”
眾人推杯換盞好不快活,菜過三巡酒過五味后大家差不多都已熟絡,談話間也變得沒那么拘謹。
特別是迷龍這個鐵憨憨酒鬼,好容易逮住一次喝酒的機會哪能放過,直接扔掉杯子換來大碗可勁的造。
廖銘禹也端著杯子連番敬酒,豪爽的范哈兒倒也來者不拒,幾壇白酒很快見底,看得旁邊的副官樊寶眼皮直跳。
東北大漢的酒量不用多說,那勢頭就跟喝白開水一樣,旁邊還有個開了掛體質異于常人的廖銘禹,縱是長期混跡酒桌的范紹增也有些招架不住,連連求饒。
“哎呦喂啊…老子成親那天都沒喝過這么多酒…兄弟們穩一把,慢點慢點…”范紹增滿臉通紅,舌頭都有些發麻。
“呵呵,老哥海量,這點酒算什么?來我們在干一杯。”說著廖銘禹又端起了杯子。
他媽了個巴子…這幫人都是無底洞嗎?幾壇子白酒下肚怎么跟個沒事人一樣?
范紹增看著面前的酒杯有些頭皮發麻,再喝下去今天可能就只有躺著回去了,但說自己喝不下那豈不是沒面子?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樊寶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出言勸阻道:“軍長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再喝怕是要鉆桌子腳…”
“放屁!哪個說我喝多了?龜兒子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過來給廖長官陪不是?”
范紹增說著朝樊寶一陣擠眉弄眼,后者跟了他幾十年了早就心有靈犀,馬上端起杯子湊上來:“廖長官,卑職唐突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您賠個不是,卑職這就干了!”
“沒事沒事…”
有了樊寶分擔火力,范紹增頓時輕松不少,雖然放下了酒杯但他的話卻明顯變多了,天南海北無所不談,話語中也沒有彎彎繞繞,直來直去的樣子頗有些江湖中人的豪邁。
廖銘禹好笑地看著他,這招金蟬脫殼哪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這位哈兒司令的個性還真是如同傳聞中那樣耿直愛面子但又狡猾如狐,畢竟他的事跡在后世也被拍成了多部連續劇。
這家伙年輕的時候做事不計后果,干了許多啼笑皆非又驚世駭俗的事情,再加上極其好色,正房加姨太太足足取了四十多位,還在四川蓋了一座“范公館”,專門來安置這些小妾姨太太,可謂是男性牲口中少有的傳奇人物。
不過說他是“哈兒”還真有那么些道理,在開始軍閥生涯前這家伙就曾落草為寇當起來川人口中的“棒老二”。
有一次土匪們聚會時,大家都在抱怨“生意難做”快揭不開鍋了,于是腦洞大開的范紹增開始提議劃拳論輸贏,誰輸了搶誰家,結果最后輸的卻是他。
眼看騎虎難下,眾人都勸玩笑而已算了的時候,這家伙卻犯愣說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還真就帶著土匪們把自家糧倉給搬了一半。
最后事情敗露,被范家老爺子大義滅親給活埋,最后還是樊寶把他從土里挖出來撿回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