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你是殺了她最喜歡的寵物還是搶了她男人?讓初鹿野現在如此憎恨你?”明日川開了個玩笑,他當然知道以學姐的性格,這兩種情況都不可能。
山崎亞衣搖了搖頭,“神谷君不要打趣我了,雖然都不是,但將初鹿野變成現在這樣的,確實是我。”
然后,從山崎亞衣緩緩流淌的柔和嗓音里,明日川了解到了一些初鹿野財團的發展秘辛。
那就宛如是一幅畫卷,一張塵封已久的編年史,動人心魄但鮮為人知。
其實這些東西不算是內幕,也并不算是不能說的秘密,只不過是知道的人很少,而恰巧因為某些原因,看過這幅畫卷的人并不想跟其他人分享。
所以世人都以為山崎家族和初鹿野財團,就是新舊兩個勢力的對撞,屬于死對頭那種,實則不然。
對于有著數百年傳承的山崎家族來說,初鹿野財團不過是歷史長河中的一朵曇花,他們見過太多了。
固然現在的初鹿野財團能夠只手遮天、與國同休,但既然山崎家族見證了初鹿野財團的發展,就意味著目前的局面是山崎家主默許的。
這個遠古的侍神家族的財富跟初鹿野財團有著云泥之別,甚至連羽生集團都遠遠不如。
但他們就好像是與世無爭的見證者,站在神的腳下,注視著一切——錢財于他們而言已經不再是追求,因為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他們追逐過名利,得到過名利,也因為名利而受到了傷害。
慢慢的,錢對于山崎家族來講,已經不重要了。
一個跟政治和大義綁在一起,背負著沉重的歷史,在長河岸堤步步蹣跚。
一個在全球經濟洪流中逆流而上,迅速成為當今時代的財閥霸主。
看起來好似對頭的兩個龐然大物,其實在十幾年前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當時初鹿野的父親剛剛有起色,算是十分有潛力的企業家,能夠開始接觸到上流社會的初鹿野一家,慢慢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里。
參加商會,東奔西走,觥籌交錯。
就在那時,年幼的初鹿野花沢在山崎府邸的酒會上,遇到了小她一歲的山崎亞衣。
彼時山崎亞衣的母親還沒死,有母親的關懷讓小亞衣醬無憂無慮,身邊的哥哥們和叔叔伯伯們也言笑晏晏,還沒有開始散發著滿身的腥臭味——
山崎亞衣的詛咒沒有開始之前,是她人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光之一。
那時的初鹿野花沢跟隨著父親剛剛接觸上層,處處拘謹,心中還尚存美好和向往,也不會聆聽別人的丑惡內心。
詛咒著魔王的讖語還未降臨,初鹿野花沢只是個心懷暖陽的小蘿莉,躲在父親身后,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彬彬有禮的山崎亞衣,眼里滿是憧憬。
從塵埃中爬上來的一家終究是不如真正的貴族,初見時的初鹿野花沢,居然對比自己小一歲的山崎亞衣產生了些許膽怯和向往。
兩個小家伙一見如故,在沒有同齡女孩的山崎家族里,山崎亞衣交到了人生中第一個朋友。
那時候初鹿野的父親還需要山崎家主的幫襯,混亂的日本財閥和亟待復興的經濟,讓山崎家主做出了幫助初鹿野企業的決定。
初鹿野家族和山崎家族開始秘密接觸,于是初鹿野花沢得以經常去找山崎亞衣玩。
那個山崎府邸風光秀麗的深宅大院,承載了兩個少女充滿歡聲笑語的童年。
聽到這里,明日川有些意外。
“所以學姐調用分家跟初鹿野搶人,遠沒有山崎悠馬學長說的那么執拗和不計后果,你算準了初鹿野財團不會跟山崎家族翻臉?”
山崎亞衣點頭:
“雖然現如今初鹿野財團即便是想將山崎家族連根拔起也能做到,但初鹿野伯伯說過,山崎家族永遠是初鹿野的朋友。”
“所以其實那晚上去救你,兩方打不起來,他們欠我們家的。只是這些往事,分家那邊并不知道。”
在財力和某些權利上,山崎家族在日本根本算不上什么頂流,但是歷史悠久的家族就一個好處——廣結善緣。
幾乎所有新興的財團在初期都受過山崎家族的照顧和提攜,所以山崎家族雖然也沒什么大錢,但是架不住他們人緣好,處處有香火情,社會地位還是有的。
明日川一拍大腿,早說嘛!
早說有山崎學姐罩著,初鹿野就不會真的翻臉,他也不至于當初那么拘謹,還擔心連累了學姐。
但轉念一想,又有些問題。
既然初鹿野財團和山崎家族絕對不會翻臉,小時候這兩個小蘿莉又是很好的朋友,到底是因為什么,讓現如今的初鹿野花沢如此痛恨山崎亞衣?
以至于想要通過摧殘山崎亞衣的朋友來惡心山崎亞衣,畢竟初鹿野當時可是真的想殺掉他!
家族之間的沖突應該不會,那么原因就在于個人之間的矛盾了。
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