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鹿野瞥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西服的男人手里捧著一方小禮盒走到了初鹿野身邊。
“初鹿野小姐,這是我社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祝令尊早日康復。”
初鹿野正視著這個男人,雙眼仿佛變成了蛇的豎瞳,里面有攝人心魄的光芒。
這男人她有印象,很久以前好像見過,只不過當時初鹿野還是跟著她的父親一起。
小禮盒做工相當精致,紅色的盒身選用的是磨砂材質,初鹿野的纖纖玉手摸上去,恰到好處的手感讓她對這禮物來了興趣。
“非常感謝貴社的心意,您的祝福我會帶到家父的耳邊。”初鹿野收下了禮物。
于是眼前的男人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寒暄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初鹿野也沒有多說什么,因為她知道對方僅僅是個跑腿的。
讀心術這種東西雖然讓她無時無刻不飽受真心話的摧殘,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逐漸適應了這種能力。
和山崎亞衣厭惡自身的詛咒不同,初鹿野知道既然無法將其祓除,那不如坦然接受,然后成為令人望而生畏的女王。
她現在已經有些離不開這詛咒了,妄圖窺探別人內心的欲望愈演愈烈,最終這欲望和依賴會化為烈火,吞噬掉她自己。
她太依賴自己的詛咒了。
剛才她聽到了男人的心聲,除了些令人惡心的淫穢,便再無什么異樣了,他只是受人之托來送東西,至于是誰,那心聲太小,初鹿野的讀心術還沒有強到能對他人的內心抽絲剝繭。
打開小禮盒,軟墊上安靜躺著一串項鏈,銀質的鏈子上穿著一枚野獸的牙齒,牙齒正中鑲著一顆寶石。
銀根本不值錢,野獸的牙齒也是,重要的是寶石。
那寶石價格大概在三千萬円左右,折合人民幣一百八十萬。
“以對方株式會社的財力,算是下了本錢了。”島田先生在有人接近初鹿野的時候,就已經回到了她的身后,渾身的肌肉時刻準備發力。
聽了島田先生的話,初鹿野點了點頭,而后將那小禮盒關上,遞給他。
島田先生于是小心翼翼收起了那禮物……畢竟不知道送禮的人會不會在暗處觀察,即便不喜歡這禮物,也不能有任何表現,得裝出心懷感激的謹慎,尤其是他這種保鏢下人。
初鹿野很滿意島田先生的表現,但臉上依舊冰冷且面無表情:“離我遠些,身上的酒味很難聞。”
“是,小姐。”
“剛才誰的電話?”
“護衛隊,在外圍被攔下了,說今夜不論是誰都不能攜帶槍支靠近酒店周圍一公里的區域,因為今天的宴會還請了皇室成員。”
初鹿野聞言,眉頭皺了起來:“你呢?”
“小姐,請相信我。”島田先生彎腰,盯著初鹿野的高跟鞋,心里卻在想其他的事情。
于是初鹿野皺著的眉頭舒緩開來,輕啟朱唇:“去吧,盡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