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人說話的情況下,整個管道里只剩下了手掌和腳掌與鐵皮接觸發出來的聲音,咚咚咚回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明日川突然覺得撞到了什么東西。
柔軟且很彈,帶著香水的淡淡香氣。
初鹿野突然停下了,明日川的臉撞在了不可名狀的東西上。
“怎么了?”明日川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小聲問道。
初鹿野的語氣里帶著些冷淡,因為明日川正在心里想象著如果現在有光的話會看到什么樣的情形。
“到頭了,打不開。”她說。
明日川面前被初鹿野堵住,看不到初鹿野所說的打不開究竟是打不開什么。
不過拜稱號所賜,他現在的嗅覺異常靈敏,能夠很清楚地聞到一些泥土和花草的味道。
于是明日川心中一喜:“是馬上要回到地面了嗎?通風口的出口打不開?”
初鹿野給與了他肯定的答復。
通風管道就位于酒店外壁最下方的位置,周圍是花壇,很少有人路過,即使呼救也不一定會被人聽到。
而且為了防止有人從通風管道進入酒店,管道的柵欄是上鎖的,明日川和初鹿野只能等待救援。
“我現在給護衛隊打電話,最后的保護工作就交給你了,保鏢先生。”初鹿野從浴衣的兜里掏出手機,開始聯系在駐扎在酒店外圍的護衛隊。
已經距離回到地面只隔了一層鐵柵欄,靜電屏蔽不復存在,初鹿野很輕松就打通了電話。
她在電話里只說了短短幾句,但那冷漠的語氣讓電話那頭的人不寒而栗。
不久之后,當聽到外面嘈雜的吵鬧聲和汽車轟鳴聲,初鹿野懸著一晚的心終于放下了。
在黑暗中明日川看不見的角度,初鹿野仿佛是脫力一樣整個人倚在管道里,雙手微微顫抖,雙肩輕輕聳動著。
雖然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初鹿野的內心現在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又在想些什么,沒有人知道。
雖說明日川沒有讀心術,但他也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些什么。
“因為某些原因,所以我今晚來救了你。初鹿野,我們之間的往事一筆勾銷怎么樣?”
良久之后,初鹿野有些落寞也有些疲憊的聲音響起:“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報酬之一,我答應了。”
明日川想了想回答:“這是我個人的事,無關什么報酬。”
“隨便你,文字游戲罷了。”初鹿野回答。
氣氛平靜了幾分鐘后,他們兩個人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呼聲。
過了片刻,身穿迷彩服的護衛隊們將通道暴力拆除,救出了他們的大小姐。
當初鹿野從通風管道里出來之后,立刻有傭人遞上了全新的高跟鞋和擋風用的風衣。
裝甲車滿載著荷槍實彈的護衛將酒店團團包圍,初鹿野冷漠地抬頭看著金碧輝煌的文華東方酒店,宛如女王一樣下令,聲音里充滿了威嚴和冷血。
“把今夜所有參與宴會的人都帶到大廳,我要親自見他們。地下一層到負三層那些老鼠,留三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