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他這一首《百鳥朝鳳》好像只能吹到這里了。
不過這也在明日川的意料之中,畢竟《百鳥朝鳳》作為演奏曲目,其實也很少有完整吹完的時候。
初鹿野站在遠處看臺上閉著眼睛,她仿佛能感覺到那頭巨大的鳳凰趴在她的面前,跟她四目對視。
“還差了些意思,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首曲子不是獨奏。”
說罷,她緩緩睜眼。
眼中有對音樂的贊賞和對明日川的些許肯定,但更多的是遺憾。
初鹿野對于音樂的造詣令人發指,她沒見過嗩吶也沒聽過這種靠簧片震動發聲的樂器演奏,但她僅憑借明日川演奏的第一小節便猜到了后面的曲目需要別人配合。
終究是輸在了獨奏上啊。
她默默想道。
如果真的讓明日川請來專業樂隊配合他完成整首曲子,也許會比自己的鋼琴獨奏更加耀眼。
可是半途中斷,即便是天籟之音也會讓人覺得不盡興,沒有人喜歡聽曲或看書時戛然而止的感覺。
“這樂器……叫什么名字?”
在包間看臺里,初鹿野大吾破天荒地率先開口引導了話題。
若是有心人留意的話也許能注意到,自從他走進這間包間開始,除了跟自己的心腹島田先生交流之外,他還沒有主動去挑起任何話題過。
但明日川這一曲《百鳥朝鳳》吹得他心顫,從來沒有過的感官體驗讓他對這少年產生了更加濃厚的興趣。
山崎家主鼻翼冷哼一聲,“刺耳聒噪,大概算不上是樂器吧。”
山崎亞衣此時緩緩睜眼,看了自己父親一眼,沒有說什么。
怎么能對神谷君有這種先入為主的印象呢……明明很好聽啊。
她微微嘟著嘴,有些不悅。
野比校長摩挲著自己下巴上的花白短胡茬,不太確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可能是中國樂器嗩吶。我也是去中國出差的時候聽過一次,好像也是這首曲子……不過我記得這首曲子不應該是獨奏啊。”
初鹿野大吾聞言面露微笑:“我猜會有后手,敢將這首曲子拿上臺,他不會想不到這種情況。”
野比校長聞言也是笑著附和:“但愿吧,不過單憑這一首來自中國的曲子和那特殊的樂器,也算得上是新穎了,只是比你的女兒還差幾分啊。”
這話初鹿野大吾沒有接,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謙虛還是其他意思。
他心里只是想著,花沢遇上了對手,也不知道花沢對這少年有什么看法。
他倒是不介意自己女兒有心生好感的對象之類的,他看得很開,反正花沢早晚也要有歸宿,倒不如趁著他還硬朗,幫著一起物色把關。
而不是像身邊這條老狐貍一樣,將自己女兒當成是所有物一樣關起來,獻給那虛無縹緲的神明。
他臉上一直帶著笑容,讓人看不出這笑到底是在笑什么。
明日川的《百鳥朝鳳》終于在獨奏的最后一個音節戛然而止了,后面沒有伴奏效果會大大折扣,得不償失,反而會讓前面已經埋下的震撼有所欠缺,索性就此打住。
不過他自然是有后手的,就像初鹿野大吾猜想的那樣,他私底下練習了無數次,為的就是解決這個問題。
于是他氣沉丹田,開始在腦海里想象蒼涼的荒漠和那一頭盤旋在頭頂孤寂高傲的鷹。
“佩戴‘芳心縱火犯’稱號。”
【“芳心縱火犯”稱號已佩戴,效果自動生效,已對周圍人群產生吸引,此效果不分男女。】
“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