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鹿野心中便有些不理解。
這個家伙連她都不怕,甚至是連死都不怕,為什么會在結城愛的事情上,變得這般脆弱?
這倒不是說明日川心靈脆弱,而是感覺他在面對結城愛的時候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不再穩如泰山,不再處事不驚。
像是個普通人。
“不想回答?不想回答就把嘴閉上,我現在很煩。”明日川一直蹙著額,他現在心里亂糟糟的。
初鹿野突然笑了,那種笑容看在明日川眼里真是刺眼。
那是譏笑。
他有些火大。
“你……”
“想問我在笑什么?”初鹿野先他一步說道。
明日川看著她,慢慢壓下了心里的怒火,然后開始思考如何及時止損,應付這令人頭疼的讀心術。
“記住你現在面對我時的理智和謹慎。”初鹿野說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就會知道自己現在有多愚蠢。”
明日川不回答,他可沒有初鹿野的讀心術,所以不知道這個女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于是他不說話,將心思放在周圍的環境上,盡量減少這個女人能獲取的信息。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么喜歡那只野狐貍。”初鹿野問。
明日川皺眉回答:“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學姐她需要我的幫助,我是唯一能幫她的人。且學姐是真心將我看作最特殊的存在,那天跟你這混蛋對槍的時候,學姐還愿意去救我,換誰來誰都會動心的。”
初鹿野面無表情,不發表任何對此回答的看法。
大概是在思考這個回答的真實性,過了片刻初鹿野才繼續問道:“你對你那個所謂的青梅竹馬,又有什么感情?”
明日川是真的不想回答這種問題,但是初鹿野眼中的神情卻給他一種錯覺。
跟著她的思路捋一遍,也許對自己目前的困境有所幫助。
于是他嘆了口氣,暫時放下對初鹿野讀心術的厭惡,開始認真思考她的問題。
畢竟他也知道初鹿野的讀心術是個被動,她想不聽都不行,也不是故意要窺探他的內心。
想了想,明日川回答:“春奈真心喜歡我,她將我當成了她的全部,如果說誰有資格能夠讓我付出真情,春奈絕對算一個。”
聽了這個回答,初鹿野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解開難題的笑容。
但那笑容僅僅維持了片刻,她就換上了一種帶著些許惱怒的神態,沖著明日川譏諷道:“所以說結城愛對你來說哪里特殊?她對你好?還是她愿意搭上一切救你?你這個懦夫對她的感情根本不是所謂的愛,而是恐懼!”
明日川被初鹿野罵了這一句后,挑了挑眉,瞳孔一陣收縮。
就好像是被揭開了遮羞布一樣,有什么東西在他腦子里升華。
他伸出手阻止了初鹿野繼續說話,另一只手貼在嘴唇上,虎口卡在鼻子下面。
涼介曾經對這個姿勢做過研究,如果一個人下意識做出了這個動作,無非就是兩種狀態。
一,處于極度的憤怒,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但能克制住的可能性很低。
二,這個人突然進入了深度的思考或者是被震驚到,需要好好考慮某件事情。
明日川此時屬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