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機車沿著熟悉的道路行駛在高架橋上,明日川已經沒有了那天的焦急。
心里擺正了對結城愛的感情之后,他現在要從稍有好感的普通朋友方面出發,考慮一下結城愛母親的病情了。
他想到了一種方法,不知道能不能對結城愛母親的病情有所幫助。
如果能救結城夫人的同時,讓自己和結城愛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的話,便是皆大歡喜了。
來到醫院之后,明日川得知結城愛的母親已經從重癥監護室轉到了高級病房,由結城愛陪護著。
但除了直系病人家屬之外,其他人都不得探望和陪護,明日川也沒辦法,只能先去大廳里等著。
出人意料的,在醫院大廳的柜臺前,明日川見到了初鹿野花沢和鳳南。
那個總是彬彬有禮的珠寶世家的大少爺給人的感覺很是謙遜。
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是本來便如此,還是因為初鹿野在他身邊才表現得如此。
明日川能看出來,鳳南很怕初鹿野。
不過倒也能理解,鳳南和初鹿野的關系除了是學生會的“上下級”之外,還代表著兩股資本勢力的交際。
而且鳳南作為家族的小輩,其實并不是唯一繼承人,龐大的家族還有很多競爭者在分權管理。
但初鹿野就不一樣了,他爹就她一個孩子,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兩個人不是一個分量的。
而且本來鳳南背后的珠寶世家也比不上初鹿野財團,上個月經濟統計全日本前五名的財團總共掌控著國民經濟的百分之五十五。
而初鹿野財團一家獨大,包括旗下各領域的產業和合資企業就占百分之三十。
包括不動產,流動資金,為社會提供的崗位,國際地位等等。
這么恐怖的經濟財力碾壓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財團的財力都是以兆計算,光計量單位就已經讓一般企業望塵莫及。
這讓明日川想起了謝靈運那句“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健獨占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
初鹿野大吾那個人于各大財閥而言,確實當得起這“才高八斗”的稱謂,那么這些財閥家族的小輩對初鹿野甚是忌憚,也在情理之中了。
“神谷君?你也來探望結城桑母親的嗎?”
鳳南和初鹿野在大廳里辦理手續,當看到明日川從樓梯上下來時,頗有些意外。
明日川點頭:“鳳會長也是?”
鳳南笑了笑:“當然,學生會成員的家屬在學校體育祭上出了事,也是整個學生會都應該擔心的,我身為會長之一,自然也要盡一些心意。”
場面話。
明日川挑了挑眉,他一眼就看出了鳳南這話只不過是客套罷了。
一個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的學妹的家人出了事,若不是礙于初鹿野的面子,恐怕鳳南根本就不會關心這種事,更不要說親自來探望了。
因為讀心術的緣故,初鹿野更是連正眼都沒有看鳳南。
一路走過來,這種心口不一的場面話她聽了太多,早就已經麻木。
怕不是耳朵里都已經生有老繭了。
只是在明日川心里對鳳南的話不以為然的時候,她頭也不抬地輕聲冷笑了一下。
這討厭的家伙還不算太笨,至少能分出什么是客套什么是真心話。
但緊接著她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能離著這么遠聽到明日川心中對鳳南的評價,看來……詛咒加重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冷淡。
這種展開她太熟悉了,難道以前的悲劇又要再來一次?
她小時候也不是沒有過比較親密的朋友或是親信,可無一例外都因為詛咒的加重而分道揚鑣。
尤其是秘書,初鹿野的秘書沒有一個能干的長久的。
前高三學生會的秘書千代小姐被辭退,能力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她開始對初鹿野的嚴苛產生了抵觸。
那么這種抵觸就會被初鹿野身上的詛咒無限放大,最終讓她不堪其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