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鹿野雙手環抱在胸前,她今天穿了一身冰絲的黑色連衣裙,兩條大白腿在夏日的照耀中十分晃眼。
本來她確實是來看山崎亞衣的笑話的。
但真的親眼看見對方,她卻覺得笑不出來。
心里的煩躁越來越重,她仍然不知道這股莫名的煩悶是從哪來的,又是因為什么。
“如果你因為餓昏了而倒在臺上,也許那時候我會笑出聲。”
初鹿野望著山崎亞衣絲毫沒有動過的午飯,冷聲說道。
山崎亞衣輕輕搖了搖頭,“吃不下。”
“嘖,跟你這種人置氣,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初鹿野終于煩到極致了,準備轉頭離開。
突然,山崎亞衣叫住了她。
“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神谷君的傷好些了嗎……花沢,拜托你了。”
“惡心!你這令我惡心的家伙,為什么不自己去問?你是沒長嘴嗎?”
初鹿野痛惡地咒罵一句,轉頭離開了這間祠堂院落。
她明白自己為什么煩躁了。
從小時候開始,她就一直看這扇院門不爽,看院子里從來不會開花的櫻花樹不爽,甚至是看那間住著老嫗的小屋子不爽。
以至于現在,她看這間院子都不爽了。
相信不久之后,她就會看整個山崎家族不爽。
因為在她父親的影響下,她已經有這種趨勢了。
高跟鞋的“噠噠”聲在山莊連廊的木地板上回蕩著,初鹿野冷著臉,給人生人勿進的感覺。
一路上那些穿著和服的侍衛和婦女們攔都不敢攔初鹿野,只能閃出身來讓開路,然后目送著這個脾氣極差的初鹿野財團的大小姐遠去。
“砰!”
一聲巨響,初鹿野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回到了臨時下榻的屋子。
“初鹿野會長,有什么工作嗎?”原本坐在椅子上正在整理文件的結城愛聽見開門聲,回頭看清是初鹿野之后,立馬站起來問道。
她一身職業裝很是好看,跟平時只穿中性衣服的結城會長判若兩人。
初鹿野走到桌邊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將杯子頓在桌上,沉默不言的臉十分難看。
結城愛看著初鹿野,有些不明白剛才還十分平淡的她,怎么離開十幾分鐘回來,就好像是被誰氣到肺都炸了的樣子呢?
這個暑假,結城愛都要跟著初鹿野花沢天南海北地跑,因為她現在是對方的私人秘書。
她母親躺在醫院里,正在等待合適的肺源。
結城愛已經做出了決定,即便是只有一線希望,她也不能看著自己母親等死,所以她同意了手術。
這又是一筆天文數字的手術費。
但初鹿野還是幫她付了。
因為醫療費都是初鹿野付的,結城愛現在正在給初鹿野當秘書抵債,心懷感激的她不論什么事情都用了十二分的心,力求將初鹿野給的所有事情都辦妥當。
她很清楚自己母親的醫療費到底有多少,當秘書抵債遠遠不夠,一心想著報恩的她仿佛不知疲倦工作,只求能早一點彌補初鹿野付出的金錢。
看著結城愛期待的目光,初鹿野心里的煩悶平靜了幾分。
“給那個狗男人打電話問一下,他那傷勢是怎么回事。”
初鹿野一想到山崎亞衣即便是在那種情況下,心里仍然在掛念著那個狗男人,她就氣不打一出來,語氣冷的嚇人。
神谷明日川受了傷?
初鹿野不明白山崎亞衣為什么會這么問,她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自己只是出于好奇,才打聽一下山崎亞衣所說的傷勢是怎么回事。
結城愛有些不解:“初鹿野會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給誰打電話?”
“神谷明日川。”初鹿野有些厭惡地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
結城愛心里一咯噔。
神谷君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