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山崎家的酒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喝啊!”
初鹿野大吾笑著感慨一句,但臉上迷茫的醉意已經消失了,眼神泛著精光。
“花沢啊,那個小伙子有再聯系你嗎?”他問道。
初鹿野花沢一邊走到桌邊將雙方用過的酒杯和碟子之類的東西直接扔進垃圾桶,一邊回答:“沒有,他最近受傷了,可能是重傷。”
初鹿野大吾打了個激靈,晃了晃腦袋。
“唔……聯系聯系吧,看看需不需要我們幫助……不,是一定要把人情賣出去。至于那小姑娘,你救了她母親,得讓她發揮其作用來,就讓她負責聯系吧,我記得他們是學校上下級來著。”
初鹿野花沢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是自己父親的性格,一個白手起家的大資本家,怎么可能是個真心善良的人。
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脈、廣結善緣便是初鹿野大吾的根本,上到在整個山崎家族,下到一個自己女兒的校友,所有有利用價值的人都會被他算計在心里。
他這種性格跟明日川最根本的區別就是,明日川不會主動利用別人只是引誘對方自己往火坑里跳,而初鹿野大吾則是一個進攻性極強的家伙。
在那善意的笑容下,是一顆無法阻擋的野心。
即便自己完不成野心,他也要讓自己的女兒成功,這樣的野望支撐著他每天早上醒來,支撐著他游走于商界精英之間。
“結城小姐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倒是爸爸你跟山崎獅郎叔叔談得如何了。”
初鹿野扔掉了所有的餐具之后,坐在墊子上說道。
她收拾東西向來如此直接,扔掉就好。
初鹿野大吾嘆了口氣,下次得讓下人來收拾了,這里畢竟不是自己家,太任性會被人記在心里的。
只是現在他們要談論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讓外人進來。
“花沢,那個小伙子的事情很重要,非常重要,這關乎到你自己。”初鹿野大吾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神里有著意味深長的光芒:“至于你山崎獅郎叔叔這邊,這是大人的事情了,爸爸會處理好的。”
初鹿野花沢眼神一瞇,她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心聲。
終于答應了嗎?
那看來,事情要提前了。
那么那個狗男人確實對自己父親來說挺重要的。
但這并不能成為她初鹿野花沢對神谷明日川主動的理由,她父親是她父親,她是她。
在大事上她會無條件聽從自己的父親的,那畢竟是血親。
但是在私人恩怨和個人性格這種事情上,初鹿野花沢有自己的驕傲,即便是初鹿野大吾也不能干涉她。
雖然沒有讀心術,但初鹿野大吾的察言觀色也差不多有這水平了。
他看出了自己女兒的心態,也知道女兒跟神谷之間有些別扭,于是嘆了口氣。
花沢哪里都好,就是性格太高傲了,看誰都看不順眼,想讓花沢主動認可一個男人確實很難啊。
再加上自己女兒身上那可憐的詛咒,初鹿野大吾更是頭疼。
但轉念一想,這也是件好事。
自己終歸被很多東西束縛著不能完成夙愿,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
而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們自己去解決吧。
初鹿野大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跟那個迂腐的山崎野俊不一樣,不同的環境造就了不同的性格。
敢拼敢闖的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兒,沒有什么比妻子女兒更讓他放心的。
山崎野俊從小就在規矩冗雜的大家族里長大,自然對女兒的看重沒有對規矩的看重大。
如果那個叫神谷明日川的小伙子真的跟花沢描述的一樣,那他就是自己野望的不二人選。
看著窗外日漸西沉的太陽,他仿佛看到了已經開始變老的自己。
“爸爸是真的喝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