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術開始每過五分鐘初鹿野的手機鬧鐘就響一次,她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掏出兜里的紙條看了。
字還是一樣的字,再怎么看也就那么兩句話。
她想不通明日川的意圖,甚至覺得狗男人是在耍她。
但直到手術室被推開的這一刻,初鹿野心里才暗暗嘆了口氣。
居然還真讓他給說對了。
“初……初鹿野小姐?”
巡回護士一愣,為什么初鹿野財團的大小姐會出現在這里?
不對……
好像她確實應該等在手術室外面,但又好像不應該在這。
護士覺得事情挺合理的,但她卻想不起來初鹿野等在這的原因了。
“回去通知醫生,繼續手術。只要那個姓神谷的少年不出來,手術就不許中止!”
初鹿野雖然臉色古井不波,眼神也不是很冷漠,但話語里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卻讓人打心底里生不出違抗地意圖。
巡回護士轉身就要再進手術室,但她突然意識到哪里不太對勁。
于是她又轉過頭來很是猶豫地看著初鹿野說道:“初鹿野小姐,那個……里面沒有在做手術,也沒有您說的姓神谷的少年,除了醫生和護士,里面沒有其他人了。”
這次輪到初鹿野懵了。
手術室里沒有在做手術?
狗男人也不在里面?
這不可能啊。
她是看著他們進去的,而且手術室也沒有窗戶之類的第二個出口可以溜走……
“里面除了醫院的醫生沒有其他人了嗎?”
“沒有了。”
“你們剛才推進去的病人呢?姓結城,三十多歲的女人,矽肺三期需要做換肺手術。”
巡回護士搖頭問道:“小姐您是不是記錯了?或者是其他人負責的病人接送,我是不清楚的。而且我也不記得最近有矽肺病人要做手術,對于姓結城的病人也沒有什么印象呢。”
初鹿野意識到問題的蹊蹺和嚴重性了。
恰巧此時手機鬧鐘再次響了起來。
她從兜里將那張已經折疊的發了毛的便簽展開在手里,一臉凝重地站起來。
[這是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寫給你的話,初鹿野花沢。每過五分鐘看一次這張紙條,務必!記住如果手術途中有醫生想要離開,阻止他們,讓他們待在手術室里,直到我出門。至于我是誰,你會知道的。]
“所有人都把你忘了對嗎?”
初鹿野看著紙條呢喃自語,“你斷定我也會忘,所以給我寫了留言。”
一邊想著,初鹿野一邊走向手術室,卻是被巡回護士給攔了下來。
她一臉焦急地表情說道:“初鹿野小姐您不能進去,即便是沒有手術,您未經許可和消毒也不能隨便進出手術室的!如果污染了手術器械,有可能對后續病人產生影響!”
雖然說的有些夸張了,但事后手術室全方位消毒、推遲后續手術安排是免不了的。
這是對病人的負責,也是對生命的負責。
說出這句話她可是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氣,畢竟她攔的可是當今第一財閥的獨女,別說是手術室了,就算是首相府邸她硬要進,沒有上頭命令誰敢攔?
只要初鹿野不高興,隨隨便便一句話,她這十幾年的職業生涯就到頭了,不光是在這里被開除,其余哪個醫院敢再要她?
初鹿野的一句話,就相當于是封死了她所有的出路,只能被迫轉行。
話一說出來,她就后悔了,不應該這么草率的。
可以多多說些好話勸住這個大小姐,再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