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三里山路,終于快要到集訓民宿所在的凹地了。
可能有的人對三里地沒什么概念,繞著學校操場走不到四圈,就差不多是民宿管理者給這些大少爺大小姐的下馬威了。
別看想想不多遠,操場可是平地,在塑膠跑道上走三里地和走山路走三里地,那就不是一個概念了。
“學長,學長!你們每年……都要走這么一遭,還是,還是只有我們這一屆要受這個苦啊?”
一個明顯就不怎么運動的小胖墩遠遠見了那民宿的屋頂,可算是不行了,雙手按著膝蓋彎著腰,在路邊大喘氣,開口問道。
他的朋友們也熬不住了,紛紛停下休息。
他身邊的學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猙獰的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咋了小胖,這就不行了?”
“真不行了,我長這么大,上體育課都沒跑過步,體測全都是慢悠悠走下來的……反正不鍛煉也有學上。”
從他連連擺著的小胖手和身上的衣服就不難看出,這也是個家境不錯的學生。
“那你可有得受了。”學長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他笑著說道:“要在這住一個月,早晚有你憋不住的時候,下山去玩,一趟就要走個來回,這山上可沒你家的司機來送你啊。”
小胖聞言人傻了,他一抹滿頭的汗水很是著急,“這里打不著車嗎?”
在霓虹計程車是很貴的,但那是對于普通人來講,有錢人都能養豪車養司機,還會在乎打車錢?
學長覺得學弟可能是走山路走傻了,他雙手扶著腰直起身來,環視著周圍的山石草木,“這地方先不說能不能打到車,就是藤原拓海來了他也不敢開啊。”
他踩了踩腳下的沙土,“就這地面,灑了沙風吹日曬的比冰面都滑,下了雨又黏得拔不動腳,誰接你的單子?”
周圍的學弟學妹們聞言,臉上的表情也都開始不太自然了。
集訓難道說白了是來搞“變形記”的?
正值苦難里的人是經受不住打擊的,尤其是希望將至卻被告知是黑暗前的黎明。
這話聽在小胖耳朵里,無異于軍姿站立只剩下最后五分鐘了,心情正澎湃呢,但教官卻說休息十分鐘繼續站兩個小時。
他以為走了山路住進民宿,自己就算熬過去了,卻沒成想這才是個開始。
就在眾人哀聲哉道的時候,結城愛腳下生風地從一眾唉聲嘆氣中間穿了過去。
“同學請讓一讓,休息的話不要堵在路中間,后面還有人的。”
她臉上絲毫看不出累,反而因為呼吸著山林里的新鮮空氣走了兩步,把在車上晃悠了大半天的難受勁全給洗滌去了。
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的,讓不顧灰塵坐在路邊碎石上休息的同學看的直愣神。
區區三里山路對結城愛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她國中時候每天放學都是跑著回家的,田壟上一腳深一腳淺的泥濘,可不比山路好走多少。
小胖看著結城愛走過去之后,跟身邊幾個物以類聚的朋友面面相覷,而后擺手說道:“沒法比,你們可能不知道,反正我是見過她在校園里抓人的,那架勢跟一只大號蜜獾似的!”
他朋友苦笑一聲:“我比你清楚多了……實不相瞞,我被抓過。再說了體育祭你沒來嗎?她參加的項目全都是第一,那就是頭母獅子,而且是經常挨餓,餓急眼了的那種!”
“沒啊,誰愿意頂著個大太陽看一群人跑步啊?看著就熱,我體育祭請假了。”小胖撓了撓后腦勺說道。
“麻煩讓一讓,不要堵在路中間。”
正說著呢,一道聲音打斷了幾個人的交談。
站在路中間的幾個下意識往路邊靠了靠,明日川拖著兩個大行李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