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川在奈良享受豐盛晚宴的同時,仁德義塾高中也結束了一整天的生活學習。
傍晚時分迎著晚霞最后一點余暉踏出校門的,基本上都是被社團活動拖到現在的。
而且肯定都是認真的社團成員,歸家部的那些吃空餉的,在放學四五點鐘的時候就已經溜走了。
“夜櫻醬,明天見!”
“嗯,明天見!”
春奈懷里抱著一疊厚厚的英語書,踏出校門后沖著英語社的女同學們揮了揮手,而后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明日川不在,她就只能每天自己上下學了。
“今晚去看電影吧?”
“誒,好啊,你買好票了嗎?”
“買好了,十一點鐘的票。”
“呀~真是討厭啊,電影結束都幾點了,我回不去宿舍的。”
“那就住我那里吧!現在還早,我帶你去吃大餐!”
“你就壞吧,這才一個周,猴急的樣子~”
毫無征兆的,路邊的街燈亮了起來。
春奈望著周圍熙攘的人群和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情侶們,很是羨慕。
“明日川哥哥應該已經到了吧?”她掏出手機來想給明日川打電話,卻又害怕吵到他,萬一老師在輔導功課呢?
想了想,她緊緊握著手機沒有撥號。
“不知道給他帶的那些床單會不會太大了……房間的床應該不至于只有一米二寬吧?”
春奈走在去往車站的路上,腦子里想的全都是明日川。
住的地方是否合適,會不會因為睡不習慣而失眠?
坐大巴去奈良會不會路上不舒服?
今晚吃的怎么解決呢?
春奈一邊想著一邊懊惱自己,光顧著給明日川哥哥帶生活用品了,居然忘記了給他帶吃的。
明知道到了奈良就要下午了,他根本沒時間自己準備晚飯,自己卻忘了考慮這么重要的事。
現在明日川哥哥肯定在頭疼怎么吃晚飯吧?
春奈嘆了口氣,深深自責。
她走到了公交車站,站臺的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
……
“大哥,還不動手嗎?現在難道不是最好的機會?”
在公交站牌對面的路邊,停著一輛無牌照的黑色面包車。
坐在副駕駛上的小混混看著正在等車的春奈,眼神十分陰鷲。
“我知道你很想給你哥報仇,但小不忍則亂大謀。”手扶著方向盤的大哥撇了撇嘴說道:“現在動手會打草驚蛇的,得等斑鳩町那群人確定那小子已經安穩下來了,咱們再抓了這個小娘們逼他從山里邊出來。”
“那小子要是一直跟初鹿野家的大小姐混在一起,斑鳩他們也不好下手呀。”
大哥撓了撓頭,要不是他們也跟明日川有仇,打死都不會相信一個剛上高中的毛頭小子居然會成為山崎家族的眼中釘。
針對初鹿野的那場圍殺,他們也摻和過,當時他們給一家會社當打手,類似于地產公司跟小混混的關系,哪里有不愿意讓出地皮的老百姓,他們便負責出面威脅。
有時候也會收高利貸之類的賺錢,反正是一群游走在法律和資本之間的亡命徒。
而會社被初鹿野大吾吞并了,社長從會社樓頂跳了下來,他們有一大筆錢被初鹿野大吾卷走了。
于是這筆仇,就這么記下了。
他這個當大哥的領著小弟們都參加了那次圍殺,但卻是死傷慘重。
他的好兄弟、身邊小弟的親哥哥,在上次的圍殺中被明日川親手殺了,死得很慘,尸體找到時已經不成人樣了,應該是被明日川殺了以后又被狼孩撕爛了。
如果他兄弟是死在島田手里,他們估計屁都不敢放一個。
但死在了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混小子手里,這群亡命徒欺軟怕硬的性子就展現無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