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的綠蔭下。
“原來是這么回事。”
申公豹與柏林、李道通兩人相對而坐,聽完了申公豹的講述,當即面露怒色。
“哼,將人許以重任叫來又把這事兒交給別人,這不是消遣人嘛?”李道通哼道。
柏林也沉聲道:“還有這南極仙翁,做事兒也忒不地道,不僅不主持公道還拉偏架,枉為闡教的大師兄。”
申公豹拍了拍臥在身旁的坐騎飛虎身上的塵土,臉上略過黯然:“罷……罷了,誰……誰叫我出身不好呢,雖……雖然都傳元始老爺不……不喜異類,但……但我以為只要我夠……夠努力,就能打破掌教與師兄弟心中的成見,可……可是我發現我錯了。”
他望著天空嘆息道:“這這人心中的成見啊,就像是不周昆侖,任……任你怎么努力也休想搬動分毫。”
旁邊他的坐騎飛虎也低吼了一聲。
柏林、李道通對視了一眼,心神一動,都有些被這句話給深深觸動。
與申公豹一樣,他們兩人也是異類出身但比申公豹幸運的一點是他們當初拜入的是碧游宮,遇上的是那位‘有教無類’的通天老爺。
選擇不同造就了他們與申公豹天差地別的處境。
柏林搖頭道:“申道友,請恕我說句不好聽的,這玉虛宮絕非你久留之處。”
申公豹冷笑一聲:“經……經此一事我已徹底看清他們的嘴臉了,哪怕我把命搭上也破不開他們心中的成見,這……這破玉虛宮我再也不回去了。”
說著氣的狠狠一拍,結果拍在坐騎飛虎身上,飛虎吃痛‘嗷嗚’一聲下意識就咬了過來。
李道通神情一動:“那申道友今后有什么打算?”
申公豹自嘲一笑:“打算?還……還能有什么打算,玉虛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洪荒這么大,但以我的本事總……總有一處容身之地吧?”
李道通、柏林對視一眼露出喜色。
李道通道:“這樣,申道友要是暫無打算,不妨與我們回碧游宮,如何?”
“碧游宮?”
申公豹故作詫異:“這……能行嗎,我……我這可得罪了玉虛宮。”
“怕什么?玉虛不留的人我們碧游來留,玉虛不容的人我們碧游容的下,一句話,我們就是見不得玉虛宮的虛偽。”
柏林冷笑道:“申道友,你只管放心大膽的跟我們走,去了碧游宮后就再也不會有誰看扁你,也不會有誰欺負你。”
拉倒吧你……申公豹有些喜出望外:“這……真的可以嗎?”
外界也以為碧游門人一團和氣,但實際情況他還能不知道嘛?
人心復雜,只要有人的地方那就有爭端,不管是凡人、仙人還是圣人,你看連那幾位掌教老爺也不能免俗,連玉鼎師兄那么好的人也處不來文殊廣法天尊那幾個。
碧游宮那么多弟子門人又怎么可能一團和氣?
真當他不知道當年呂岳為了跟多寶爭第一人在金鰲島打的天昏地暗?不知道龜靈圣母私底下不服金靈圣母討厭三霄仙子被眾多男仙圍繞很久了?
哼!正當他申公豹這些年白混的啊!
李道通笑道:“當然可以,走,我們帶你回去見掌教,我很很期待你成為我們碧游宮的一份子。”
雖然截教號稱是萬仙來朝,但申公豹這樣的天仙放在截教中那也是中等偏上的力量,他們自然很樂意吸收申公豹轉投碧游門下。
“啊?見掌教?”申公豹心中一慌,不由想抽自己一巴掌。
你說南極仙翁正好把他扔到了截教弟子跟前,巧不巧?
加上之前的,巧上加巧……哎你說他這么聰明干什么,這下揣摩出了圣意,面見通天教主這一關可怎么過喲?
柏林、李道通很興奮的拉著申公豹一路往金鰲島而來。
三人御風騰云,遨游萬里,最終來到金鰲島上。
看著四周熟悉的場景,申公豹與往日來得心情是大不相同,以前是做客,今日只剩下心虛。
三人一路走來臨近碧游宮時正好看到一個打著瞌睡,一副慵懶樣子的年輕道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