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抬頭笑道:“張道兄,還剩下多少紅砂都用上吧,別讓你留下遺憾。”
張紹吃了一驚,于是抓起自己桌上的寶斗,抓起一片紅砂朝著玉鼎撲面打來,在他手中雖小,但扔出后遮天蔽日,每一小粒似乎都帶著萬鈞重,更帶著侵蝕魂魄元神傷人仙體的法力。
那些紅砂打在玉鼎身上,卻難侵入清光,玉鼎就像是立身在風雨中,巋然不動。
玉鼎一見傷不得自己便放了心,周身清光散去。
“找死!”
張紹一看玉鼎如此狂妄,更是怒不可遏,直接雙手舉起寶斗,將那一斗紅沙倒落。
玉鼎立在原地,任由那些紅砂臨身打落身上,火光四濺,爆發猶如隕石砸落地面的巨響,不同的是玉鼎身上毫發無損,并未留下隕石坑。
“你……”張紹一看,駭然失聲,一臉難以置信。
他這紅砂就是仙肌神骨的神仙進來都難扛下,這玉鼎竟然什么都不用,光憑肉身就……
事實比語言更有說服力,原本玉鼎勸他時怎么也勸不動,此時見到自己的手段傷不得人家,他直接向后一閃,天空赤紅的世界合攏。
“先前讓道友走,你不走,現在想走卻是晚了。”
玉鼎輕叱,手中拂塵向著遠處輕輕一揮,就見一根拂塵絲揮出一道雪白的劍光,猶如開天之劍劃破了這赤紅的天地。
隨后可見張紹驚慌騎鹿向遠方商營逃遁。
“該死,謠傳誤我!”
“是哪個龜孫子說玉鼎遭劫道行折損的?”
張紹心中罵罵咧咧問候了一下謠言源頭的祖宗十八代。
這哪是遭劫,單憑剛才那輕描淡寫兩下出手,他就斷定玉鼎這貨絕對已入大羅境界。
須知就是大能的仙體遇著他這紅砂,那也只有躲得份,他這紅沙陣曾殺過大能,戰績可查。
“道友,今日你難逃此厄!”
玉鼎手掐劍訣,一指點在姬發的劍上,回頭看了眼姬發,在背后輕輕一拍。
姬發一怔頓覺他手中長劍發光,自己體內也多了些不可思議的力量,與玉鼎對視的剎那,他身體再度自發行動起來,豎劍,蹲身,下一瞬地面炸開,他舉劍飛升而起雙手握劍猛地朝遠處劈落。
這劍光快到不可思議,天地似乎都黯淡了下來,僅剩這一劍。
隨著劍光劈落,張紹雙手掐訣,用法力撐起一片光幕,但隨著劍光落下就如切豆腐般切碎仙光從他身上斬落,下一刻連人帶鹿四分五裂,爆炸開來,只余血霧彌漫,一道靈魂往封神臺去了。
這座紅沙陣也在這一劍下分崩離析,詭異的紅沙世界也緩緩破碎消散,漫天紅沙灑落。
姬發也在落地的那一刻,仿佛抽干了所有力量,身體一軟用劍撐著身體半蹲在地。
此時的他手中劍已失去了光芒,整個人臉色發白滿頭大汗,胸膛起伏大口喘息著,神情中帶著久久難以回過神來得震驚。
就在剛剛那幾乎,他仿佛來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或者說……境界!
但也就是那瞬息之間他看到了不得的東西。
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他就猶如一粒蜉蝣望青天。
“這就是……玉鼎上仙眼中的世界嗎?”
姬發稍微平復了一下,回頭看去,就見玉鼎正在彎腰拍打落在道袍上和頭上的道袍,不由沉默。
他知道,就剛才那剎那間的功夫便已是他畢生難求的天大機緣了。
他看到了太多,此刻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找個地方消化參悟剛才的所得。
他來到玉鼎跟前正不知怎么開口,就見俯身拍打衣服的玉鼎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