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獸,寧易從明誠的記憶中,看到過關于此獸的一些信息。
地仙宗一共三只,如今坐下這只,是三只中最年幼的。
“師伯,前方不遠就是我與師父分開的地方。”
入昆吾后,數次鉆出地面,兩人一獸來到明誠與云谷子最后分開的位置。
四長老跳下玄黃獸,仔細感受片刻,來到一處草叢中,扒開雜草,露出一小片干涸的血跡。
四長老真元涌動,在血跡上摸了一下,臉色微微一沉,說道:“是你師父留下的,這里確實發生過一場戰斗。”
“該死的龐氏小賊。”
寧易裝出憤怒的樣子,隨后又有些氣餒,絕望地說道:“師伯,若師父真那小賊毒手或被那小賊擒住,我們還真能找上門不成。龐氏勢大,咱們招惹不起,我知道,沙師伯所說,只是寬慰我呢。”
“你也不要太過擔心。”
四長老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目光微寒,低聲說道:“有些事情,你師父估計也沒給你說。今時不同往日,這天下本就屬于宗門,大唐王朝,不過是歷史浪潮中的一個異類。”
“恢復歷史走向,咱們宗門差的不過是一個契機。如今這場大戰,便是我等的機會。沒了大唐,躋身于其上的權貴,便不足為懼。一個龐氏子弟,殺了便殺了,有何不可。”
“如此,真是太好了。”
寧易眼中露出一絲期待之色,說道:“不瞞師伯,這次長安之行,師侄早就看不慣長安城那些紈绔子弟的嘴臉。稷下學宮,也盡是一幫窩囊廢,荒屠在長安擺下擂臺,我等宗門子弟還有人上臺挑戰一二,稷下學宮,一幫縮頭烏龜。”
“也不要小瞧這些權貴,更不要小瞧皇室。”
四長老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楊氏能夠鎮壓宗門千載,自有其手段。你覺得,大唐如今的形式,楊氏豈會不知。”
“師伯是說,皇室知道,卻不阻止,而是故意為之。”
寧易心中一動,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不錯。”
四長老點點頭,說道:“有一句話說得好,堵不如疏。宗門之怨念,千年積累,猶如一座火山,阻止是阻止不了的,而且,這還關系到仙道之爭。除非楊氏愿意讓出靈運之力。這疏通之法,就應在云州。”
“與其令三州之地陷入糜爛,不如把云州變成一個絞肉機。”
寧易心中恍然,這些時日,他思索天下走勢,心中早有一些猜測。如今從地仙宗得到印證,心中一時滋味難言。
“正是如此。”
四長老眼中露出一抹精光,沉聲說道:“咱們宗門處于漩渦之中,既是機遇,也是挑戰。若能運作得當,便能乘勢而起,占盡先機。不說得一州之地,只得三分之一,咱們就有了鯨吞天下的本錢。楊氏打算挺好,只是此等延命之法,無疑是在玩火。一個不好,大唐就要分崩離析。”
“師伯,那狼族怎么辦。”
寧易眉頭微皺,說道:“若大唐內亂,豈不是便宜的狼族。”
“狼族只是外患,并不致命。”
四長老輕笑一聲,說道:“你修行時日尚短,知道的秘辛不多,有此疑問也很正常。人族底蘊還是有的,相比狼族,我們的真正敵人,則是大唐皇室。楊氏才是人族真正的毒瘤,一日不除掉,人族危機便一日不能解。”
“這般說來,未來大唐,必將陷入戰火之中了。”
寧易感慨一聲,說道:“我前段時間去長安,那里剛剛經歷過流血夜,百姓很慘。若是大戰在起,只怕景象還要十倍于長安流血夜。”
“你心地純良是好事。”
四長老頗為欣賞地瞥了寧易一眼,沉聲說道:“這個世界,天生便是如此,弱肉強食。經過了摧殘摔打,而后像野草一般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在這片大地上生存。看看大唐,千年和平,養出了一群豬羊。”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