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既然敢揭發這二人,自然有證據在手。”
楊偈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沉聲說道:“不過,二位都是對我皇朝有功之人,臣不忍見他們踏入歧途。若就此承認罪名,還請陛下從輕發落。”
此話一出,滿臣文武臉上不免露出幾分古怪之色。
無他,這話聽著耳熟。
尋思著自己欺詐他人時,似乎也愛說這句話。
如今用在自己人身上,豈不是畫蛇添足,白白露了底細。
“楊大人,有證據拿出來便是。”
劉瑾眼睛微微瞇起,冷哼一聲說道:“這種話休要說,免得雜家瞧不起你。”
“劉瑾、白面,你們真要一道路走到底。”
楊偈神色鎮定,讓人瞧不出個深淺,說道:“本官的證據一旦拿出,你二人便是欺君之罪,罪不可赦。再勸一句,莫要尋死。”
“誣陷功臣,罪名同樣不小。”
劉瑾反譏一句,越發覺得楊偈在詐糊他們。
七尾重傷不知所蹤,寧易被打散神魂,哪里有什么證據。最多不過是寧易之父寧戰的一面之詞罷了,難以取信于人。更何況,陛下明顯站在自己這邊,楊偈根本沒有任何勝算,“楊大人還是考慮一下自己的烏紗帽吧。”
“哎……”
楊偈搖了搖頭,躬身行了禮,沉聲說道:“陛下,我有證人,還請您下召,宣他入殿。”
“哦,何人?”
景德帝此時也冷靜下來,想法與劉瑾類似。
“吊死鬼的父親,鎮仙司千總寧戰。”
“果然如此。”
劉瑾輕笑一聲,與白面對視一眼,都松了口氣。寧戰的動向,一直在劉瑾的監視中,也知曉他找到楊偈提起寧易被殺之事。
“宣。”
景德帝瞥了劉瑾一眼,見他很鎮定,一揮手下了命令。
太極殿偏殿,寧戰一面錦衣官服,屁股粘著椅子,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來這之前,雖然兒子已經給他說過要面臨的形勢,可是想到見的是皇上,面對的是滿朝文武,寧戰還是忍不住的緊張。
“那混蛋想要我兒子的命,就是天王老子也要斗一斗。”
寧戰握了握拳,低聲憤怒地咒罵,雖然聽上去更像是為自己打氣。
“寧戰,陛下宣你上殿。”
一名太監走過來,目光陰冷地上下打量著寧戰。寧戰猛地起身,臉上賠笑,說道:“公公,請前路帶路。”
太監轉身便走,等寧戰靠得近些,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白面斬殺狐族大將,陛下為此事很高興,那個不長眼的若是敢破壞了陛下的好心情,雜家定讓他全家不得好死。”
寧戰聞言身子顫,眸子之中暴射出一抹兇光。
原本,心中還有幾分懼怕,此時卻一掃而光。怕他娘的,人家都要滅自己全家了,和他拼他。
很快,二人來到太極殿前。
太極殿高大雄偉,看上去雖然談不上奢華,卻極具莊嚴氣派之氣。寧戰匆匆一瞥,但見滿殿文武分列兩旁,個個神華飽滿,目中藏威,有種說不出的從容氣派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