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之余,我也要享受生活嘛。”昂熱漫不經心地應著,從雪松木的煙盒里抽出了一支雪茄,慢條斯理地聞了聞,拿雪茄剪切開口子,劃燃火柴,灼燒雪茄身,然后點燃抽了一口,就像是他現在仍然在巴黎度假般隨意。
麗莎搖動了發言用的小鈴:“我們可以終結這個話題了,相比于我們在屠龍上的花費,這些費用不值一提,如果昂熱校長需要,我可以代表洛朗家族每年多為學院捐獻一千萬美元,作為昂熱旅游和雇傭私人秘書的經費。”
“麗莎,你的話真是讓我很開心。”昂熱的眉毛忍不住顫動了一下,倒不是為了那一千萬美元,反而更像是看見自己的孫女出息了,所以忍不住流露出開心。
麗莎微笑著回應:“這是對一個屠龍者最基本的尊重。”
“這并不是錢的問題,這代表著昂熱對校董會有所隱瞞,在他提交給校董會的報告中,學院的經費每一分都是用在了屠龍的戰場上,而不是用來包機旅游。”弗羅斯特用拐杖敲擊著地板,聲音里隱隱包涵著憤怒,“而這一次在中國的行動,他對校董會也有所隱瞞。”
捻著紫檀串珠老人第一次停下來轉動佛珠的手,抬起頭看向昂熱,雙眼滿是混濁的白翳,此刻卻透露出狼王一般的精光。
“昂熱在提交給校董會的報告中,四組人分別前往了西藏、新疆、格陵蘭和墨西哥,而根據航行記錄,摩尼亞赫號出現在了中國!”弗羅斯特把一疊資料丟到了桌子上,“前往中國只有前往西藏和新疆的這兩組人,昂熱,你要把摩尼亞赫號開到沙漠或者高原上去嗎?摩尼亞赫號可不是諾亞方舟。”
“這個……好像確實不行。”昂熱吐出一口雪茄的煙霧,“船自然要開在水里的,現在摩尼亞赫號就開在長江里。”
弗羅斯特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昂熱會這么干脆地承認了。
他本以為昂熱還會否認一下他對校董會的隱瞞,所以準備好了確鑿的證據,結果昂熱卻出人意料的光棍,讓他醞釀起來的氣勢為之一凝。
“昂熱,你有點越界了。”捻佛珠的老人開口了,聲音沙啞。
“不是越界,我本來就沒想隱瞞。”昂熱把雪茄在會議的長桌上壓熄,價值不菲的會議長桌被燙出黑點,“摩尼亞赫號的負責人是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他的背后就是龍德施泰特家族,我們都很清楚,這個家族雖然沒有在校董會擁有席位,但他們在密黨內仍然是數一數二的家族,如果我真的想要瞞著校董會行動,他是不會配合我的。而且摩尼亞赫還在長江海事航道局備案過了,這都是可以隨便查清楚的事情,要是我真的想隱瞞這件事,我會做得比這隱秘得多。”
“沒有隱瞞?你沒有告知校董會還不叫隱瞞?”弗羅斯特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
“這是你隨手就能查清楚的事情,能算我隱瞞嗎?今天撒丁島來陽光明媚,我沒給弗羅斯特校董說撒丁島是個大晴天,這就算我隱瞞了這個消息?”昂熱聳肩,“如果你這么定義隱瞞,那我確實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