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閣樓里,電視上播放著一部很老了的西部片,一個老男人正窩在沙發里看電影,一身花格子襯衫,帶著卷沿的帽子,一雙牛仔靴,靴子上的馬刺亮晃晃的。
這一身是這是標準的牛仔打扮,在百年之前這身打扮被視為勇氣和男人味的象征,他們代表著美國最有勇氣或者是最有野心的一批人,他們開拓了荒涼的西部地區,但此刻,原本沙礫般粗獷的牛仔套裝硬生生被這個老男人穿出了一股騷氣蓬勃的意味。
這個“老牛仔”就是卡塞爾學院的副校長,煉金術宗師,弗拉梅爾導師。
副校長身邊的老式手機忽然亮了,有人給他發來了短信。
備注是“親愛的兒子”。
“居然要我在這個時候去通知昂熱學院被入侵的消息,見鬼,昂熱這個老家伙老是喜歡玩消失,每次消失之后還要別人給他擦屁股!”
看了下短信內容的開頭,副校長忍不住嘆息一聲,摸了摸自己的灰胡子拉碴的雙下巴。
“我可愛的兒子真是會找事,還讓我在這個時候去通知昂熱,他不知道現在外邊到處都是龍族入侵的那些人,他就不考慮考慮他老爹的生命安全嗎?”
“萬一他老爹被流彈爆頭了這么辦?”
副校長繼續往下翻著短信,抱怨忽然戛然而止。
?
爸爸,我也知道這個請求有點打擾你,但是這個時間三峽行動剛剛結束,昂熱校長極有可能從中國帶回了青銅與火之王諾頓的骨殖瓶。
諾頓的骨殖瓶絕對不能出現一點意外,所以只能麻煩你一下了。
?
“諾頓之卵……”
副校長低聲的重復了一下這句話,他關閉了電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電視關閉之后閣樓里昏暗得不行,只有桌上的一盞燭光無聲地燃燒,明滅不定照亮他布滿溝壑的臉。
沒有了豐富的表情,副校長的面容忽然蒼老得可怕,就像是死去的老樹皮那樣枯萎,又像是被風化了幾百年的裸巖全是傷痕。
他在這棟小閣樓里待了多久了?幾年幾十年?還是一百年。
“諾頓之卵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兒子的要求!”
副校長又忽然振奮起來,恢復了標準的騷氣笑容,一幅我是個貼心好父親的樣子,根本不能拒絕兒子的請求。
副校長扭了扭自己已經頗為肥碩的身子,他把手中的啤酒瓶放回了小桌上,慢悠悠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還順便提了提自己褲子。
“再過兩周就是兒子的生日了吧。”
“那就……當作我送他的生日禮物,我可是會為了兒子的請求冒生命危險的好父親啊!”
“昂熱那家伙也不夠意思,拿到了諾頓之卵也不通知我一聲,諾頓它可是煉金術之王啊,就昂熱他的煉金術造詣能研究個屁的諾頓之卵,裝備部那些瘋子也也壓根不懂煉金術,他們都是些只會制造炸彈的莽夫!這時候還得靠我偉大的弗拉梅爾導師!”
副校長吹了個難聽的口哨,用一個泛著藍光的水晶罩罩住了桌子上的燭光,赤金一樣的光縷像是瀑布一樣從水晶罩上瀉下,沿著閣樓的地面開始流淌,逐漸布滿了整棟閣樓,形成了古樸的紋路,在紋路形成的瞬間,房間安靜了許多,似乎連風都停止了。
一個煉金領域悄無聲息地開啟。
副校長滿意得拍了拍手,拿起桌面上一支老式的煉金左輪,扭著屁股出去了。
這個煉金領域會在副校長離開的這段時間守衛著閣樓,不會讓龍族入侵者有闖入的機會,他自己則要去往冰窖。
閣樓在教堂。
副校長走的自然也是教堂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