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換上了日語,兩輩子在日本待了這么久,路明非的日語也逐漸熟練了起來。
聽見路明非的話,光頭大漢拍了拍腦袋:“原來你會日語啊,我不叫參孫,我是山本太郎。”
路明非的臉微微抽搐。
“你說的那個參孫應該是她,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她送到這里來的,你們可得加錢!見鬼了,不知道為什么最近日本海關查得越來越嚴了,我只能在近海就先帶著她從大船上下來了。”
路明非這才知道到自己認錯人了,但緊接著他就是一愣。
“她?”路明非懵了。
日語中的他和她發音并不一樣,所以路明非一下就注意到了問題。
這位名為山本太郎的蛇頭注意到了路明非表情的變化,以為是他要先看一看運送過來的人,所以一下子從橡皮艇上跳了下來,露出了坐在橡皮艇背后的人。
有些單薄的身影斜坐在橡皮艇的邊緣,披著黑色的斗篷,大大的兜帽遮住了面孔,一只纖細的手伸了出來,緊緊抓住了斗篷的領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一只在冬天蘇醒的小熊。
山本太郎站起來的身影太過魁梧,剛剛把這個人完全擋住了,所以路明非才沒注意到這個人。
參孫。
路明非剛剛看見這個人就確定了身份,他和眼前這個人隱隱能感覺到一種血脈上的聯系,火焰般的灼痛感浮現,這是青銅與火之王血裔的標志,路明非這一次不會再認錯了。
但是!
但是!
但是!
為什么,參孫會是一個女孩子啊?!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參孫也感覺到了路明非的存在,抬起來了頭。
斗篷下藏著的無疑是屬于女孩的面孔,單論臉蛋的話,眼前這個女孩在路明非見過的這么多美女中,也能占據到一個相當靠前的位置,五官精致,眼睛明亮,放在古代去估計也要被形容成“臉似花含露”“皓腕凝霜雪”什么的。
只是,兜帽下的她頭發有些雜亂,嘴唇也微微發白,顯得有些虛弱。
“我們可沒有虐待她,她這么虛弱是因為暈船在路上吐了很久。”山本太郎在一旁解釋。
一頭龍?暈船?路明非眼睛瞪得更大了。
搞笑的吧。
月光皎潔,參孫也看出了路明非的驚訝,捂著胸口在小艇上與路明非對視,黑色的眸子映照出層層月光,路明非的影子也藏在里面。
路明非和參孫時隔一個多月終于再次見面,然而這一次見面卻能震驚了他一百年。
此刻,路明非終于明白為什么楚子航會猶猶豫豫地和自己說這么多話,又是扯繪梨衣又是扯高天原的。
參孫的性別應該歸于雌性一欄……
自己大老遠拜托楚子航從中國運了個美少女過來,是個人都會覺得有問題吧。
沉默了半響,路明非終于憋出了一句話。
“你是一頭母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