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順著張大姐帶路就在張大姐作坊的旁邊還有一間作坊。
只不過這間作坊外邊的院子里并沒有如同張大姐那般擺滿了夜壺,而是空曠一片,以至于張毅剛才還以為里邊沒人。
進了院子便可以聽見后院“吱嘎、吱嘎”的摩.擦聲。
這種聲音張毅很熟悉,正是腳踩著制胚的轉輪,不過顯然這個時候的工業并沒有后世那般發達,這轉輪中明顯沒有軸承而是木頭制成的類似東西,聲音有些刺耳。
“里邊就是我公公,這會兒想來正在做活呢!”張大姐領著張毅一邊走,一邊介紹著夫家的陶器作坊。
通過了解張毅才知道,張大姐的夫家姓董,祖祖輩輩都是做陶器的,而且最鼎盛的時期董老漢負責一個作坊,其兒子董文明也負責一個。
當然,之所以分成兩個作坊并不是分了家,而是拆分成兩個作坊更容易攬到更多的生意。
現如今雖然陶器生意衰落了下來,但是憑著一家老小以前的底子活的很是滋潤。
兒子閑時種種地又或者去碼頭上幫人抗點活,董老漢年歲大了自然不可能出去做苦力,便繼續做點兒陶器讓媳婦就這門口的作坊售賣。
這樣的布局顯然可以看出董老漢有點兒門道,至少心思還算活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到的。
來到后院,果然四處陳列著不少做好的夜壺,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其他陶器,此時張老漢正聚精會神的制這一個夜壺的粗胚。
不過制作胚子的胚臺卻讓張毅有些失望,他原本還驚奇的以為用的是連桿腳踏式的胚臺,正感嘆著工人階級的智慧結果原來卻是通過手轉動的原始胚臺。
然而即使是這樣,一塊黏土在轉動中瞬間變成了一只精美且有具有極大藝術感的陶器夜壺還是讓張毅暗暗稱奇。
就憑著這董老漢的手藝要是放在后世至少也是個大師級的人物,讓他做陶瓷活字還真是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公公,這是....”張大姐看著公公正在做事,正要把張毅介紹給他,這才發現說了大半天自己竟然只知道張毅是自己的本家,居然連張毅叫什么都沒問不由得有些尷尬。
“買陶器的?”見到媳婦帶了個人進來,董老漢也知道定然是生意上門了,趕忙停下手里的活計朝兩人看了過來。
“正是,正是!”張毅拱手上前,笑道:“正是買上一些陶器的,不過卻不是現成的那種,而是定做。具體的來說就是根據我們的要求來制作,只是我們需要燒制成瓷器,卻不知道董大叔可能上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