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大娘眉頭一皺,“你隨我來罷。”
點了點張毅的眉心,拉著張毅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其他小娘見此也做坐在張毅與大娘身邊,聽著大娘如何跟張毅解釋。
“你現今的身份、處境都不同了,若還是小廝打扮,沒得出門讓人看不起,也覺著你一介小廝不可信,這才叫你換了身衣裳,叫姑娘們改了口。”
聽了大娘的話,不只是張毅,小娘們也都陷入了沉思。
確實,頂著小廝的身份,莫說是士子了,就是吳守義那般商賈之流,不也是對他有些看不起嗎?
知曉了大娘的意思,張毅也就沒有那么不自在了,有些不習慣的笑笑,“那我,現今兒是以什么身份立足春芳樓?”
相信歸相信,也要說清楚才好,若是有人問起來,也是有話搪塞,張毅并不怎么在意名聲,就怕因為他讓小娘們受了委屈。
就像小娘們說的,他是春芳樓唯一的男人,自然是要有責任擔當的,若是因為他而受的委屈,那他可當真是太窩囊了些。
聽張毅這么問,大娘欣慰的笑了,“你便以我義子的身份示人吧,只要你不嫌棄我一介青樓女子便好。”
大娘這么說,也只是將她跟張毅的關系放在明面上而已,張毅幼時是她撿了來的,作為大娘的義子也是理所應當,這也算是個名正言順了。
就是她出身青樓,恐怕外面那些惡意中傷的,會誤會張毅是大娘與恩客生下的孩子罷,倒是苦了張毅了,大娘看向張毅的目光里盛滿了憐惜。
倒是讓張毅一時間有些莫名其妙,能夠做大娘的義子是他的福氣,怎的還可憐起來了?
張毅不甚明白的是,在周朝,父不詳的孩子比之小廝,倒是當真不知道哪個更低賤些,雖說小廝是賤人,可也僅是讓人看不起罷了,若是父不詳,那可是會讓人懷疑他品行的,對于一個讀書人來說,這無疑是滅頂之災。
“我怎的會嫌棄?大娘做了我的義母,是張毅的福氣才是。”張毅上前握住了大娘的手,在心中贊嘆了一下手下的觸感,看向大娘的眼神中卻是一片孺慕之情,“大娘在張毅的心中早便是母親了。”
大娘聽了張毅的話失了失神,將她當做母親,經過當年的事以后,真沒想到今生還能做母親,即使只是義子也是一樣,“誒,好!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李春芳的兒子了!”
自動省去了一個“義”字,意思是天差地別。
見事情定下來了,小娘們都真心實意的為張毅與大娘開心。
李可欣摸了摸激動的淚花,“我這邊去吩咐廚房,做些好菜來恭賀大姐與張毅的大喜了!”
言罷,輕扭著水蛇似的小腰,蓮步輕移,向那廚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