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十七娘覺得,這樣好的句子若是被她寫差了,當真是一件憾事。
完成了以后,十七娘滿意的收手,越細品,越覺得其中清麗出塵的意思越濃,恐怕魏晉風流都不過如此了罷?而且十七娘覺得,張毅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必定是被綁架了之后的有感而發,竟然有了出世于外的想法。
若是張毅知道了十七娘的想法定然會大呼冤枉,他真的是沒有這個意思,之所以將這個賣給步驚風,原因只是因為步驚風小氣巴拉的三百兩,既然他惡心人,那張毅自然也會惡心他了。
這句話根本就算不得詞更加算不得詩,就是跟警示名言的一句話似的,但讓步驚風出彩卻是夠了的,這才由此一出,根本就沒有出世的意思。
看著十七娘盈滿了淚水的眼眸,張毅有些懵逼,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起來,他連忙取出隨身帶著的手帕,塞到十七娘手里。
“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還哭了?”他是真的有點蒙圈,難道文人女子,俗稱文藝女青年的都是這么多愁善感的嗎?張毅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她就哭了。
“張毅,在春芳樓真是委屈你了。”塞過來的手帕好像觸動了十七娘的某個開關似的。十七娘猛地一撲抱住張毅簌簌的哭了起來。
在十七娘看來,張毅這般有才學的人落在青樓里還只是個小廝,當真是委屈了,若是張毅是一般人家的男子,別的不敢說,起碼一個舉人是板上釘釘的。
可偏偏張毅身在青樓,不管張毅是否是賤籍,就是因為他身在青樓這樣的污點,考官就絕對不會允許張毅進考場,她們這些女子已經在青樓里面蹉跎了大半輩子了,大概今生也就是這樣了。
但是對于張毅來說卻不一樣,張毅才十九歲,對于一個男子來說實在是年輕不已,還有一年才及冠的年紀,張毅的未來當無可限量。
就是因為春芳樓的緣故,張毅此生都有可能只是一個小廝了。
“快別這么說,十七娘這是哪里的話?”不知道十七娘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可是張毅知道,哄總是沒有錯的,“若是沒有春芳樓,大娘與眾位小娘們,我張毅都不知道餓死在什么地方了,當是春芳樓對我有大恩才對,十七娘這話可是生分了。”
聽張毅這么說,李可心噗嗤一下便笑了出來,用帕子將臉上的淚水擦干凈以后,用沾著淚痕的帕子點點張毅的額頭,“還說我生分,你這話可不是生分嗎?”
若是沒有張毅的話,她們春芳樓早就經營不下去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十七娘嘆道。
“那我們就都莫要生分了,都是一家人哪有說兩家話的道理?”見十七娘終于破涕為笑了,張毅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安撫。
哄女人真是一門技術活啊,對于張毅一個宅男來說真的可有夠為難的,這時張毅已經在心中打下了一個心情不好的女人猛于虎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