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板說笑了,尊老愛幼是基本的美德,相信吳老板乃一介儒商自然不會缺了德。”
張毅這話不可謂不毒,這世道最怕的,可不是沒有身份地位或者是學識,而是缺德,這個年月的缺德可不是后世那玩笑似的意思,而是非常重要的,任誰,哪怕是帝王將相,都不會拿這件事情開玩笑。
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貧民百姓,若是有誰缺德的名聲傳了出來,那人下半輩子也不用活了,是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的命。
吳守義作為商人,尤其是儒商,這名聲是一等一的重要的,要是有讀書人說他缺德,那他生意也不用做了,更別說張毅現在已經貴為秀才,別看張毅往常被眾人所看不起,現在有了身份,一呼百應不是笑話,這不也是為什么吳守義不愿意得罪張毅的原因嗎?
現在吳守義對從前得罪以及出賣張毅的事情那是可惜極了,但是他是能夠認清自己的人,自然知道一味的責怪沒有什么用處,要彌補才是最好的選擇。
“張公子還是這般的喜歡玩笑。”這話吳守義幾乎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天知道壓下對張毅的咒罵用了他多大的工夫。
對于吳守義的憋屈,張毅可是心里暢快極了,以前都是吳守義趾高氣昂,現在當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就是不知道,吳守義以前對他囂張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今天呢?
“是不是玩笑吳老板自己心里清楚。”心里暢快之后,張毅便是感覺到了濃濃的無趣,確實是無趣啊,身份轉變以后,讓無吳守義憋屈是一件這么容易的事情,越是容易的事情就越沒有挑戰性自然無趣。
不輕不重的刺了一句以后,張毅便想到了他要說的重點,“報紙紙張的問題,我已經考慮好了,既然吳老板覺得以前的價格給我們太為難,那我自然也不能讓吳老板為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張毅仗著身份逼迫呢,雖然我身在青樓,但名聲卻還是要的。”
不說全部,張毅的話里面有百分之八十是吳守義的原話,張毅也沒有改變吳守義的意思,斷章取義更是不存在,不管是張毅還是吳守義心里都清楚,吳守義最初可真就是那么個意思。
至于原因張毅心里是清楚的,因為江寧日報的名聲大了起來以后,紙竹軒做為江寧日報紙張的商家,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起來,上門的生意漸漸也就多了起來,所以自然的,就將吳守義的野心給養大了,讓他忘卻了,究竟是誰,讓紙竹軒起死回生的。
“秀才公說笑了。”急急的打斷張毅的話,吳守義當然知道張毅是個什么意思,這話原來可都是從他吳守義的嘴里說出去的,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當時是什么意思了,無異于是想要更大的利益。
張毅不知道的是,在威脅張毅的時候,他還有些打上了江寧日報的主意,江寧日報給張毅賺的錢,跟他賣紙的銀錢不可同日而語,要不是知道江寧日報沒有張毅的文采才學辦不起來的話,吳守義早就上手搶了,商人逐利,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什么禮義廉恥道德禮教,全部都是笑話!在商人心中尤其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