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當年不想用凌厲的手段施行律法,便以柔和的禮樂來推行這一切,想來圣人也是同樣的初衷……”這一點在儒家的典籍之中早有端倪,“如今朝中欺軟怕硬之輩有多少?用柔和的手段推行?”
在張毅看來不管是什么,律法或者別的有一樣,應該與時俱進,用最適合當下的方法才是最好,但是今日的周人卻故步自封,儒家思想曲解了不少張毅不想說。
腐朽,便成了必然。
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點似的,吳孝先聽了張毅的話怔愣了許久,好像失了魂似的,一口將張毅倒給他的酒喝完了不說,還捧著空杯子往嘴里倒,那形象狀似癲狂。
張毅也不管他,兀自品著自己杯中的酒,暗自思索這位吳孝先究竟是什么來路,在他面前顯山露水張毅也不是沒有什么想法的。
此人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而張毅的初衷又是要保護小娘們不受侵害。
這些天在杭州城里看遍了人情世故,張毅明白在這樣的封建時代,沒有官家的庇護,即使是再有錢也只是空談而已,王洪跟吳大同的交好現在看來還算是不錯。
但是他知道,日后他總是要往上走的,到時候要是沒有足以匹配的勢力,那他們就是砧板上一塊肥美的肉,那些貴族不是想咬就咬?
吳孝先不知道什么時候回過神來的,看著張毅的眼神很是復雜,能夠對儒家和現在腐朽的局面剖析得這么透徹,可見張毅并非只是一個空有學識之人,他也有足以匹配的心性。
只是這個張毅……誒,似乎太大膽了一些,什么都敢說,虧得是他,張毅恐怕不知道他的這一席話若是在朝中會引起怎么樣的風浪,看著張毅一無所知的樣子,吳孝先真是覺得有些無力了。
要是張毅知道他的想法的話,必定會冷笑,這一點識人的功夫都沒有那還混什么混?只一眼,張毅就看出這廝雖然出身不凡也有些心機,但是總體上來說卻還是一個比較單純的孩子,不然的話,張毅又不是吃飽了撐的,跟他說這許多。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張兄一番話讓小弟授意量多,明日再來拜訪,還請張兄莫要嫌棄。”
張毅最不耐煩的就是這樣一副文縐縐的樣子了,嫌棄的對他擺了擺手,讓他自便。
等吳孝先走了以后,王三郎賤兮兮的湊到張毅身邊來,“這位吳公子看來出身不錯啊,少爺可要跟他交好?”
“怎么說?
訝異的挑挑眉,張毅不覺得王三郎這憨貨什么時候有了看人的本事。
“吳公子帶來的那些侍衛乃至車夫,單人能跟小的打個平手。”
王三郎的身手張毅是知道的,在江寧,王洪手下的那些衙役,王三郎能以一敵十。
能有跟他匹敵的侍衛還能夠說吳孝先出身不凡,家里人不放心多排上幾個高深跟著也是正常,可是若說車夫也有這樣的身手,那……
張毅看著門口的方向,他這一步棋是走對了啊。
“十一娘,您瞧瞧這畫如何?”
捧著吳孝先送來的畫作,張毅放在十一娘手里以后,頗為享受的在十娘臉頰上偷了個香。
嗔怪的瞪了張毅一眼,李蘭漪沒有多說什么,輕輕將張毅拿來的畫打開,能拿來給她看的,一定不是什么不值錢的玩意兒,十一娘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便添了幾分小心。
但是在打開的時候,十一娘的心卻還是抖了抖,這可不像是古物,有些銀錢就能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