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笙笙回了聲好后予思安就帶著人先走了,車停的有些遠,出去的路上予思安明顯感覺到身邊人有些堅持不住了。
走著走著,段余白就覺得眼前一會直接暈了過去,等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
一睜眼,他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道涌入鼻腔,右手冰冰涼涼的已經麻木的沒什么知覺了。
空蕩蕩的病房里只有他一個人,段余白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十幾分鐘后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予思安提了份外賣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的人醒了才松了口氣:“醫生說你低血壓有些嚴重,我給你買了點吃的,現在要起來嗎?”
“予哥,我睡了多久?”段余白的聲音有些沙啞,整個人也顯得很沒有精神。
“兩個小時了。”予思安把手里剛買回來的粥放下,給他倒了杯水放在桌上,“水太燙了,等一會兒再喝。”
段余白看著他神情十分的認真,予思安輕笑:“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自從我媽死后,每次生病都只有我自己,小病就硬抗,實在堅持不住了才去醫院,醒來也只有一個人空空蕩蕩的,你能在真好。”段余白的語氣很輕松,但讓聽得人很難過。
予思安輕嘆口氣:“年輕也不能這么虧待自己,生病了還是要及時來醫院,不要自己扛著,以后害怕自己來醫院就給我打電話。”
段余白似乎有些失望:“予哥,你真好,你要是我親哥哥就好了。”
“我現在也能是你親哥哥,失散多年的‘親哥哥’。”予思安回道。
段余白沉默了一會兒才提道:“你怎么不問我助聽器的事情?”
予思安:“想知道,又怕提及你的傷心事。”
兩人在咖啡館里說起身世予思安都還記得,在那樣家庭環境里長大的孩子能成長的這么優秀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
“沒什么好傷心的,都已經過去了。”段余白滿不在乎的說道,似乎真的對過去那段黑暗的經歷釋懷了。
段余白:“我這個耳朵是我爸打的,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那我們三個出氣,我媽每次都因為護著我們被打的遍體鱗傷,挨打對于我們來說就好像家常便飯一樣。”
予思安沉默好一會兒才回道:“你受苦了。”
段余白輕笑:“那個時候挨過拖鞋挨過鐵棍、鞭子甚至是刀子,我這個耳朵是他氣急之下甩耳光給打的,我已經記不清他當時打了我多少下,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我已經昏死過去,嘴角鼻子耳朵都在流血,能活到這么大也算我大難不死了對不對。”
他越是在笑,予思安就覺得越難過。
段余白的釋然不是隨著父親死而放下了過去的種種仇恨,而是算了,童年的傷痛哪里是那么輕易能夠被磨平的。
“生活從來都不是容易的,每個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不幸,邁的過去看到的是雨過天晴,邁步過去眼前只有萬丈深淵,很慶幸你現在眼前看到的是晴空萬里。”
段余白看著他沉聲回道:“我眼前看到的是照亮黑暗的如火驕陽。”